少年时的情感,总被大人们当成意气用事或者年少不懂事。
可决定情感的,从来不是年纪。
有些人到死都不知道什么叫“爱”。
有些人年少时候就已经触及一些,并用一辈子去付诸行动。
江隅不确定她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但至少,她哭出来了。
与其压抑着,他宁愿她放肆地哭。
有那么一瞬间,一直没出声的嗡嗡,甚至分不清溺水的人是谁,又是谁在救谁。
时钟跳转,很远的天边,有盛大的烟花升空。
哭声渐渐停歇。
祁婳坐在地上,脑袋抵在江隅的怀里。
过了一会儿,江隅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轻声问:“要去洗脸吗?”
“……嗯。”祁婳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江隅干脆抱着她起身,往卫生间去。
找了干净的一次性毛巾,用温水打湿,江隅低着头给她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痕。
刚哭过的女孩,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睫毛被泪水打成一绺一绺,看得人心脏缩禁的疼。
再把毛巾用冷水湿过,轻轻贴在她的眼睛上。
祁婳脑袋还不是完全清醒的,当冷毛巾贴在眼睛上时,她瑟缩了一下。
“要冷敷一会儿,不然明天起来,眼睛肿成悲伤蛙。”
“……”
“饿不饿?”
祁婳摇了摇头。
“喝了一瓶酒,头疼不疼?”
“……疼的。”
她的反应还是迟钝,只能迷迷糊糊分清楚江隅在说什么。
江隅拿着毛巾,又把身形晃晃悠悠的女孩抱起来,先去厨房拿了冰袋,再把人抱到已经准备好的客房去。
脱掉她脚上进屋时换上的棉拖鞋,让祁婳躺在床上,江隅将裹着冰袋的毛巾搭在她的眼睛上。
虽然毛巾冰冰凉凉,但祁婳这次没躲。
“睡吧。”江隅坐在床边,轻轻给她按揉太阳穴。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指,像是带着某种依赖。
等到女孩在醉意驱使下疲惫地睡过去,江隅动作很轻收回手,坐在床边,勾住她的手指。
“新年快乐,婳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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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
在简星海的哀嚎声中开始。
简星海从床上弹起来,昨晚自己当着祁婳江隅的面说的话,还有被拖到房间后,他拉着苏云芮委委屈屈说的其他话,都是能让他当场去世的程度。
早起给该死的酒精一拳!
简星海挥舞了两圈之后,又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啊啊啊!”
“苍天呐!让我死!”
但不管真死假死,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简星海也不可能在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一早上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