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等着,他没撑伞,全靠棒球帽来遮雨,看起来格外可怜。
顾予岑盯着他的身影,讽刺地勾勾唇角,说:“你不是最喜欢散发善意了吗,怎麽不给人家撑个伞?”
“他想勾引你。”楚松砚将伞压低了些,接着向前走了一步,随着呼吸放缓,他将脸凑近去亲顾予岑的嘴唇,“所以我讨厌他。”
顾予岑面无表情地躲避开他的嘴唇。
楚松砚干脆在他耳垂上亲了下。
“你真烦。”顾予岑说。
“嗯。”楚松砚挪动脑袋,视线低垂着,再次去亲顾予岑的嘴唇。
或许是被他黏人的表现弄得减轻了火气,这次顾予岑没躲,任由他亲了上来。
楚松砚却一反常态,放弃了克制的假面,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下顾予岑的唇角。
宽阔的天地下,一把雨伞将两人笼罩在单独的秘密空间内,楚松砚用另一只手扶上顾予岑的腰,但随着手扶上去的力道加重,顾予岑倏地闷哼了声。
楚松砚摁到他纹身的地方了。
疼。
疼得他腿软。
楚松砚听见他的声音,慢慢擡起头,问:“怎麽了?”
“发春了,随便叫一声,满意了?”顾予岑说。
楚松砚盯他两秒,干脆将手绕到他衣摆下,而後缓慢地探入。
随着手伸进衣服下,楚松砚很轻易便摸到了那片湿润。
皮肤下渗出的血和组织液。
粘腻的一大片。
楚松砚收回手,盯着掌心上沾着的液体,很快变猜测到顾予岑皮肤上多出的那片凸起是什麽。
纹身刚纹好时,皮肤上凸起的触感格外明显。
楚松砚很清楚,因为他的手腕刚刚经历过。
“你去纹身了?”楚松砚问。
“纹了个关二爷,行吗?”顾予岑说。
楚松砚有些无奈,他轻轻地叹息了声,解释道:“我去见林禹的时候,袖口是挽起来的,外面下雨,我怕纹身沾上水才把袖口放下来了。”
“嗯,就你最注重保养了。”顾予岑呛他。
楚松砚想摸摸他的脸,但空着的手掌心沾满了粘腻的液体,于是他换了只手撑伞,用干净的右手去碰顾予岑的脸。
可顾予岑又要躲他。
楚松砚将手伸出去蹭他。
随着动作,衣袖被蹭上去,露出楚松砚手腕上的纹身。
纹身还没恢复好,刚刚结了层厚痂。
就是那晚酒醉时纹的。
而纹的也正是顾予岑的名字。
但是缩写。
gyc三个字母被设计成连笔,以弯绕的曲线形式贯穿楚松砚手腕上的疤痕。尤其是字母g的尾勾被拉得极长,看起来就像是缝合伤口的针尖。
y丶c两个字母则作为缝合线。
这个纹身非但不显得突兀,反倒将疤痕狰狞的那部分很好得盖住了。
原本酒醒後看见这个纹身,顾予岑还挺得意的。
因为楚松砚说到做到,他真把他的名字纹到身上了。
可现在,顾予岑怎麽看都觉得不顺眼。
三个字母设计得这麽有艺术感干什麽?
万一林禹就是他妈得想装傻,看不出来这几个字母倒是是啥可咋办?
顾予岑拍开楚松砚的手,说:“你别碰我,今天晚上没精力跟你睡,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