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笑而不语,只让他们去猜,又故弄玄虚道:“他人面前不要提。”
两人连连点头,当下去亲自去抓药,必用最好最精的药,方能报答苏主事。
当然,换药方之前,先让余内官看过,那边点头了,他们再熬药。
“苏清这小丫头,就算放到皇宫里,必能做个真正的女官。”余内官忍不住感慨。
如今的苏主事,到底不是官员苏清,只是临时的职位罢了。
就跟她的手下,也只能是各房代主事一样。
云喜一个劲点头,随即好奇道:“内官大人,宫里有女官的话,那苏姐姐能不能当真正的官员,就当南江县的官员。”
余内官想了半晌,稍稍摇头:“我还未见过女子当县令的先例。”
事实上,能代掌一县,已经是朝廷无暇顾及了。
云喜叹口气。
他是南江县本地人,最了解本地人的想法。
倘若换个人来做县令,肯定不如苏姐姐的。
余内官见这机灵的少年难得沉默,宽慰道:“或许是我见识浅,回头我问问,有没有这种情况,本朝没有,那就看看先朝。”
就算只有一个例子,说不定还真能请旨。
让苏清做真正的官员,即使是七品芝麻官,也不错了。
苏清听到云喜眉飞色舞转达,心念一动,不过好笑道:“有名无实也罢,有实无名也行。”
“就算有机会,也要自己能把握住。”
现在南江县的情况,还不足以让人点头。
再说了,没有先例又如何。
没有先例,她可以当那个头一份,岂不是更好。
接下来几日里,云喜等人照料的愈发好,那新方子也很不错。
等到四月二十一,余内官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可以出房间活动活动。
人只要能下地,多吃些好饭,距离康复也就不远了。
四月二十四,距离他们启程还有一日,余内官说话都很有气力。
苏清过来的时候,余内官正在给云喜赏钱,见刘小妹跟着苏清过来,也抓了一把给她。
他这辈子无后,更不想跟族人子侄多来往,故而愈发喜欢别人家的小孩。
苏清这次过来,肯定是送行的。
她跟余内官接触这样久,明白这是个口直心快的公公,交谈起来十分畅快。
“军中所需药材数量极大。”
“只要你们这批药材种的好,以后再收购,就简单了。”余内官说着,又道,“还有,你们南江县照顾伤员的事,我也报上去了。”
“你们记好钱粮损耗,到时候一并批复。”
听到这,苏清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起身拱手谢过余内官:“多谢内官看重,我等跟南江县百姓万分感激。”
余内官也笑,苏清不过十七,在他眼中也是孩子年纪,招招手:“坐吧,以后要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呢,不用这样客气。”
四月二十五早上,平白先刮了一阵风,随后淅淅沥沥下起雨,雨滴不算大,却密得很。
余内官一行已经上船,朝苏清他们招手:“快回吧,等消息即可。”
苏清让人快送些蓑衣雨伞过去,远远看着船只驶向江对岸。
等余内官的船只再也看不到,远处又来了一艘极为华丽的商船。
苏清顿了下,身上则被顾从斯披上蓑衣。
见苏清看过来,顾从斯道:“你一直不接。”
好吧,苏清又被戴上草帽挡雨,下意识再次看向那艘船。
而船上拿着西洋镜的叶山鸣嘴角挑起:“竟看了出《琵琶记》。”
身边人奇怪,琵琶记?
这不是讲未婚夫妇的戏吗。
西洋望远镜,还能看到顺昌国的戏?
好神奇啊!
苏清自然不知道这些话,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他们南江县,要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