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观察观察。”柳筠驰冷静地说。
“也是。”巫行疆耸耸肩,堂而皇之地往前两步,光明正大地“偷听”起顾梦辞和神棍的对话。
“你丫叫什么叫!”顾梦辞听到神棍居然挑衅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拳头就要揍人。
神棍抬手轻飘飘截住他的拳头,笑眯眯地凑近他,说:“小朋友你记住,我叫柳衔。”
顾梦辞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满眼对此人无耻的不可置信,“谁问你了?”
“你啊。”柳衔气定神闲地回答。
“你还叫柳衔,你丫不如叫狗都嫌!”顾梦辞的拳头仍被攥在对方手里,那只手简直铁铸似的无法撼动,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快放开我!”
“哎呀,那你求我啊?”柳衔眯着眼睛笑起来,“也叫我声哥哥听听?”
“你!”顾梦辞恶狠狠地瞪着柳衔,咬牙切齿道,“哥……哥……”
“乖。”柳衔松开手。
顾梦辞趁其不备,猛地一记上勾拳。
“嘶——”柳衔发出吃痛的声音,揉着下巴不满地说,“哎呀还挺凶。”
巫行疆从旁小声评价说:“这是两个幼稚鬼吗?”
顾梦辞见攻势起效,二话不说翻上桌子,打算故技重施对敌造成二次伤害。
谁料抬腿时扫到案上的花瓶,疼得他当即跌坐在桌上,眼泪瞬间飙出眼眶。
那花瓶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白瓷,腰线上烧进去一道暗红色的花纹。
也不知烧的时候里面掺了什么东西——顾梦辞龇牙咧嘴撩开外袍掀起裤腿,小腿侧泛起好大一片青紫——可那瓶子却稳如泰山八风不动的。
他气恼地瞪了花瓶一眼,一盒药膏被递到眼皮子底下。
顾梦辞接过药膏说了声谢,这才发现药膏的主人居然是一脸猥琐样的柳衔,举着药膏的手登时顿在半空,一时不知是该用还是不该用。
那边两个打着眼神官司,巫行疆和柳筠驰却不约而同发现了异常。
两人默契地走到花瓶前,同时伸出手抵在瓶壁上用力一推。
花瓶果然如两人所想的那样纹丝不动,两人对视一眼,加大力度又推了一次。
“瓶底是固定的,应该是个机关?”巫行疆推测着,两只手抱住瓶身尝试转动。
白瓷花瓶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任凭巫行疆怎么使力都纹丝不动。
原本都明里暗里观察着顾梦辞和柳衔斗嘴的求生者们,听到响动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巫行疆的身上。
奶毒皇帝尴尬一笑,撒开手。
“我来。”柳筠驰及时解围,上前去捧住瓶身。
“等等。”巫行疆像是发现了什么,不想让柳筠驰白费力气,赶紧阻止了他。
“怎么了?”
“这条花纹……”巫行疆的手指在花纹上轻轻摩挲,随即尝试着握住瓶口左右转动。
花瓶果然被那道腰线分成了上下两部分。
但这点发现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用,堂屋中静悄悄的,期待中的暗门没有出现,墙壁上也没有突然弹出暗格送来关键性线索。
众人纷纷移开视线,专注探索房间里其他能藏东西的地方。
巫行疆还不死心,他跳上桌案站在顾梦辞刚刚战过的地方,点开幻境云图设置灯光一气呵成,这才低头往瓶中看去。
借着幻境云图的打光,巫行疆清晰地在瓶底看到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册。
他刚要伸手去取,柳筠驰截住他,担忧地说:“我来。”
巫行疆头顶上冒起大大的问号,“怎么了?”
“你说系统针对你,我怕你取了证据会出意外。”
柳筠驰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他取有危险,不代表别人取就没有危险。柳筠驰不想同伴遭遇危险的心情巫行疆可以理解,但他同样也做不到明知可能有危险,却放任队友代替自己。
“没事,这狗系统还是很有原则的,不会在这种地方就干掉我。”巫行疆一只手攥住柳筠驰的胳膊,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伸进瓶中取那本蓝册子。
摸到册子的同时,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火辣辣的刺痛感从食指尖蔓延开来。
巫行疆强忍着不适拿出册子递到柳筠驰手中,第一时间低头检查自己的指尖。
食指的指腹上却看不到一丝伤口,刺痛感不过须臾便消失不见了。
一切都仿佛只是巫行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