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身子的底子太差,又流了不少血,躺了好几天,也只是最多走到院门口的桃树下便没力气再往前走了。
苏老三家一排三间屋子。
中间是堂屋,用来待客、吃饭。堂屋的左右两间是卧房,左边这间苏招福夫妻俩住,右边这间是姐妹几个住。
灶屋搭在右边卧房的旁边。
灶屋再往后院的方向是茅房和牲口棚。
家里养不起大牲口,牲口棚就充当了柴房。
堂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张八仙桌外加四条长条高凳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哦。。。也不全是!
左边的角落里还堆着几排箩筐、木犁、锄头、扁担等农具。
等于说这间堂屋除了充着客厅、饭厅之外,还担任了杂物房。
可谓是‘身兼数职’的一间房。
院墙是成人大拇指粗的木棍儿扎成的篱笆墙,面积大约围了两百来个平方的样子。
大门外的左右两边各种了一株桃树。
据说在院门口种桃树能挡煞,所以村里人家家户户的院门口都种得有桃树。
土墙茅草顶、篱笆墙,嗯。。。。。标准的农家小院。
苏文君坐在院门口左边的桃树下,背靠着树干看向远处的大山,心里竟莫名觉得有些安心。
毕竟这里再穷,也没有末世那些随时能要人命的变异植物与动物。
‘汪汪汪。。。。。’
屋檐下墙边的狗子朝她叫了几声,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回头问道:“余粮你这是又想出去外面玩了?”
回答她的又是几声‘旺旺旺。。。。’
像是在说:对呀对呀!主人你快把我放开。
苏文君笑了笑,站起来朝院子里走去。走到狗子身边,伸手摸摸它的头顶,紧接着又把它脖子上的绳结给打开。
束缚它的绳结一打开,狗子便在院子里撒欢儿的跑了几圈,然后又回到她身边低着头蹭她的腿。
也没使劲儿,就那么轻轻的蹭着。
苏文君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它头顶的一点儿也不柔顺的毛发,低声说道:“余粮你自己出去玩吧,别跟村里其它狗狗打架。”
家里太穷,养的狗子的皮毛都不是很光滑柔顺,乱糟糟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狗子好似听懂了她说的话一般,‘呜呜呜’的回应了她几声,又在她的腿上蹭了几下,这才撒丫子朝院外跑去。
苏文君见狗子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笑了笑,正打算进屋去躺躺,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三丫儿!”回头一看,原来是原主爹苏招福回来了。
来人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长着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身形高挑但并不健硕。
苏招福看到苏文君头上那带血的布条子,“嘿嘿嘿”的憨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婴儿拳头大的梨子递给苏文君,“三丫儿,你奶这次也不是故意把你打成这样的。。。。。你别生你奶的气。”
这是什么爹啊?
亲闺女被老娘打破头,回来不知道心疼闺女关心闺女,就知道无脑护老娘。
“我没死,是我的不是。”苏文君翻了一个白眼,没忍住刺了他一句。
苏招福感觉自己父亲的威信受到了挑衅,眼睛一瞪,呵斥道:“死丫头怎么跟你爹说话的?想挨打是不是?”
苏文君想到可怜的原主,和胡杏花、苏二丫母女的遭遇,心里突然莫名的十分不爽眼前这个男人,抬手指着自己的头淡淡的说道:“那你打啊!朝这里狠狠的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苏招福从没见过一向闷不吭声的小女儿这个样子,讪讪道:“三丫儿,你说你一个小人儿,气性怎么就这么大呢!”
我气性大?
苏文君差点儿被这男人气笑了。
“你看见你怀孕的媳妇儿瘦得皮包骨了吗?苏老太太明知道那些鸡蛋是你媳妇儿娘家送来给你媳妇儿养身子的还要把鸡蛋要走,你说她安的什么心?”
“再说说你自己,自己家地里活儿你不干,要去帮苏老大家干,累死累活的在城里赚了三瓜两枣也要巴巴的给苏老太太送去。你是还没断奶小孩儿吗?需要时刻跑到那老太婆面前找存在感?”
“是,那老太婆是生你养你的亲娘,你要孝顺她,但你媳妇儿孩子就不是你的亲人了吗?你就没有一点儿要养她们的责任吗?”
苏文君像连珠炮一样,叭叭叭的骂个不停,骂得苏招福一脸懵逼,不可置信的指着苏文君:“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