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只是一点很普通的从前和现在,唐冉却听得有点泛酸,强忍泪意点了点头。
姚珂跟着一头,“我保证不跟你抢了。只要你平安出来,我保证,我以后都不烦你了。”
她这几天什么也没干,光哭去了。赵菀青试图给她找了一些甲状腺癌的相关科普,让她看看缓解下焦虑,但她一点也看不进去。
就算死亡率很低,就算是亿万分之一的风险,她也不敢放心。
唐冉女士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事到临头,再说不紧张的话也是假的。唐冉握紧姜晚的手,想到什么说什么,“谢谢你小晚,还好你来了。我本来以为这种时候我自己可以的,没想到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会有点害怕,幸好你来了。”
姜晚捏捏她的手,也很庆幸,“幸好我来了。”
朋友就该做这个用的。
唐冉看向旁边有点乱七八糟的姚珂,终于说了一句软和话,“也谢谢你。”
不管从前如何,光是为她的眼泪,也该谢一谢。
姚珂撇过头去,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敢看她,怕又要流泪。
唐冉进手术室之前,姚珂还忍了忍,试图不要哭。但她又控制不了,一张脸扭曲得很,唐冉看了都不记得害怕手术的事情。
唐冉躺在病床上指着她,半安慰半恐吓,“你真的,别哭了,你再哭眼睛都要哭瞎了。”
“等你平安出来我就不哭了。”
唐冉突然笑了笑,“知道了,我会平安出来的。”
先过生死关,再去闯情关。
姜晚拍拍两人,“等你好了,我们一块去吃那个便利店的四分之一椰子冰淇淋吧?我已经好奇很久了,到底能不能拼成一个椰子。刚好我们有四个人。”
姚珂和唐冉都看她,然后一点头。
“好。”
“一起。”
在手术室外,姚珂像椅子上有钉子一样坐不住。
眼前人来人往,白大褂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晕。手术器械的声音好像从里面一直传到她耳朵里,响得她心慌慌,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幻听。
反观姜晚,安然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一脸淡然,好像唐冉只是进去开个会,不是要开刀。
她顶着一双像是被蜜蜂蛰过的眼睛向姜晚取经,“姜晚,你一点也不害怕吗?”
虽然甲状腺癌没那么严重,可是开刀有风险,麻醉也有风险,怎么能让她不怕呢?
姜晚冲她柔和地笑笑,“怕,怎么会不怕?可是怕没有用。”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她人生中害怕失去的亲人,都一一离去了。
后来她就知道了,怕是没有用的。
“每年我过生日,都给冉冉许个长命百岁的愿望,我不信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真让我当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