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客厅,温令仪随手将小巧的手包扔在茶几上,然後转身,毫无预兆地伸手,将正放下东西的周见星按倒在那张略长却不算宽大的皮质沙发上。
沙发因为突然增加的重量而微微下陷,发出轻微的皮革摩擦声。狭窄的空间让两人的身体不得不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空隙。
“昨天晚上,还有今天。”温令仪跨坐在周见星身上,俯下身,她的额头轻轻抵着周见星额头,鼻尖几乎相碰。
她擡起手,不由分说地插入周见星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然後将两人的手一起按在周见星头顶的皮质沙发扶手上,又引来一阵细微的摩擦声。
温令仪声音低沉,带着点蛊惑的意味:“是不是故意穿来勾引我的?嗯?”
周见星被她散落下来的长发搔刮着锁骨和敏感的耳侧皮肤,痒得忍不住缩起脖子咯咯笑了起来,一笑起来,整个眉眼都舒展开,卷翘的睫毛像蝶翼般扑闪个不停。
她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全身放松陷在沙发里,任由温令仪的气息完全笼罩下来。
“是啊。”周见星好容易收敛住笑意,看着上方温令仪近在咫尺的脸,那张脸被凝在了琥珀中,定格成永恒的瞬间。
还是那个老实孩子,问什麽就答什麽。
温令仪唇角也弯起,视线从周见星清澈的眼睛移开,向下,锁定了那双涂了晶莹唇蜜丶因为刚刚的笑而微微张开丶露出里面雪白牙齿的嘴唇。
圆润,饱满,泛着水润光泽,她早已熟悉那里的温度和柔软。
没有再犹豫,温令仪低头,精准地噙住了那片饱满的下唇,吻了上去。
周见星被她紧扣的手指关节下意识地收紧,呼吸在她吻下来的瞬间变得急促。
这个吻变得漫长而黏稠。在温令仪之前的“精心指导”下,周见星已经不再是那个生手,她学会了换气,懂得了如何青涩却努力地回应,进步显着,是个天资不错又愿意用功的好学生。
唇舌交缠,气息交融,带着唇蜜淡淡果香和彼此熟悉的味道。
像窗外花园里追逐嬉戏的蝴蝶,若即若离,一方稍稍退开,另一方又立刻追逐上去,在方寸之地辗转缠绵,翅翼相触时激起细密的丶令人战栗的微电流。
直到肺里的氧气耗尽,温令仪才依依不舍地稍稍退开,额头相抵,喘息着换气。
周见星眼睫濡湿,微微颤动着。她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亲吻里,眼神迷蒙,几乎是凭着本能抓住温令仪的手腕向下轻轻一拉,仰头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是她主动。动作依旧带着点生涩,却足够热烈。唇齿间有唇蜜的果香,吻上来时像蝴蝶停驻在熟透的浆果上,小心翼翼地试探,随即再深深沉溺。
不知又过了多久,周见星才喘息着放开温令仪。
温令仪撑起身子,气息也有些不稳,看着在她身下面色潮红丶眼神湿漉漉的周见星,心想这孩子何止是好学生,再这样下去,恐怕很快就能青出于蓝了。
周见星的唇瓣更加红肿,泛着潋滟水光,像饱满多汁的浆果。
“想要吗?”温令仪边平复呼吸,边用手指梳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卷发,将几缕发丝拨到胸前,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声音却带着故意的丶慢条斯理的诱惑。
周见星仍在轻轻喘息,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勉强平复。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慢用双手撑起身子,看着眼前的温令仪,眼神带点恳求:“温姐姐,”她的声音还有点微喘,“不在这里可以吗?我们回卧室。”
“这个沙发不透气,”周见星脸红得厉害,几乎埋进胸口,声音也越来越小,“我腿上全是汗。裙子也……”
她感觉皮肤和皮质沙发接触的地方一片湿滑黏腻,动一下都觉得不适,甚至担心待会儿动作要是大一点的话会从这不算宽敞的沙发上滑下去。
“好。”温令仪从善如流,干脆地应了一声,率先起身,然後伸出一只手,将周见星也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其实室内的中央空调运转良好,温度适宜,那些湿意,完全是她们体温蒸腾出的热汗。
“洗澡了吗?”温令仪很自然地拉起周见星的手,朝着楼梯走去。
“洗过了。”周见星任由温令仪牵着她,感受两人交握掌心里的汗意。她的目光落在温令仪窈窕的背影,跟着她一步步踏上楼梯,“要再洗一遍吗?”
“没事。”温令仪头也没回,语调慵懒。
她们走到楼梯转角处,午後阳光透过拐角处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丶交错的光影。
周见星微微侧头,看见光线下温令仪低垂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小扇子似的阴影,根根分明。
“宝贝,”温令仪拉着周见星来到二楼主卧门口,却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顺势将周见星轻轻抵在了深色的房门上。
她的身体贴近,目光锁住周见星慌乱到乱瞟的眼睛,旧话重提,“你还没回答我,你昨晚……有想着我做那种事吗?”
周见星被那样的目光烫得无所适从,脸颊耳根红成一片,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紧张地颤动,最终还是诚实地丶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待会儿,”温令仪声音压得更低,像柔软的绒羽搔刮着耳膜,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周见星的大脑,搅动着她的神经,“也那样做给我看好吗?”
周见星几乎能听见自己骨髓里冒出细小的气泡,每个字落在她耳朵里都变成鱼线收杆时的颤音,理智丝线绷紧欲断。
四肢百骸都泛起酥麻的无力感。
“……好。”她听到属于自己的声音这样回答,轻得像一声叹息。尽管她不想那样做,但温令仪的声音像有催眠功能,让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被蛊得变成对方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