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何不偷偷进去找证据,他们这明显有问题,方才我看那和尚手里面还提着酒葫芦,才睡想来的样子。”李妄言说道。
纪绥靠着树,面不改色地说道,“因为我老了打不动,他比较脆,那两个人这麽不怕事,房间里肯定还有高手在,所以虽然你能打过,但是也怕有什麽意外,所以我破财消灾,这可是这麽多年我全部的存款了。”
李妄言这下也明白纪绥为什麽吃饭的时候不拿出来了,合着是这麽想的,“南宫问药,你真讲义气,以後你要是有什麽事,尽管找我,我给你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白衣笑了一下,这还真不敢让你帮,两肋插刀,这麽说的话别捅死人就不错了,不过纪明昭你骗人的时候,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啊,我们彼此彼此。
纪绥和白衣对视一眼,白衣收到纪绥的一个眼刀。
“不对,南宫问药,你这也不老啊,你看着没比我大多少,还有,程不归比较脆是什麽意思?”李妄言问道。
“这个啊,我其实已经三十有馀了,是不是看着不像?其实我们神医这一行,都有青春驻颜的法子。”纪绥缓缓说道。
李妄言震惊地盯着纪绥,“你说你年方十八我都信,我也才弱冠,你看着比我还小啊,怎麽做到的。”
白衣对纪绥说他脆这件事不可置否,现在的他,确实挺需要保护的。不过纪明昭也太能胡诌了。
李妄言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他是真相信,毕竟这江湖之中,哪里会有那麽多骗子,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等待时间太长。
三个人找了处荒地,围坐在一起,现下这个季节,各地都在升温,不过荔平的夜晚,还是有些凉。
繁星漫天,光亮都很微弱但能看到很多,很多。
三人喝着酒,也算是偷得一些闲散时光。
“喂,南宫问药,你就打算一辈子当游医吗?我看你也挺厉害的,虽然比上我差了一点,但是剑术还不错啊。”李妄言现在看上去脸色有些红,看着纪绥如此问道。
纪绥真怕这人别等会喝醉了,醉酒误事,不过真是小孩酒量啊,只喝了一口。
“一天天的小孩胡打听些什麽,江湖那是留给年轻人闯的。”纪绥说罢,给了李妄言一针,让他清醒了些。
“哦也对,你比我大那麽多岁呢,我跟你说,虽然我们家一直想让我好好做官,拗不过家里安排,可我当上皇城司分使,是自己挣取的。不过这样正好,既随了父母的愿,还是可以到外面来,就像现在这样。”李妄言举起酒壶,下一瞬被白衣拿走了。
“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闯荡江湖,我想平天下不平事,让大楚越来越好。”李妄言说完,便倒了。
纪绥和白衣都看着李妄言,闯荡江湖是为平天下之不平事,大楚兴荣是为官之责。
这话,曾几何时,好像也想过,可是现在有所不同。
现在在哪里,做什麽事,对纪绥和白衣来说,都不再纯粹。
现在完全是靠着内心的执念在走,刚才有句话纪绥没有骗李妄言。
江湖不再是她的江湖,因为掺杂了朝堂利益的江湖不是真的江湖,真正的江湖,在曾经的心中。
“好差的酒量。”纪绥说完,便看见白衣脸颊也有些微红,不免说道,“不是吧,我随便街边买的最便宜的酒。”
白衣看着纪绥,回道,“没醉,就是喝的有些多了。”
纪绥看不下去了,丢给他一枚丹药,“李妄言不能吃,这药里面有毒性,你可以,有蛊毒不碍事。”
白衣直接吃了,事到如今,纪明昭都算是生死之交的朋友,要他命没必要在这个时候。
两人相顾无言。
也不知道该说什麽,白衣问道,“南宫问药,你一直背着个剑匣不累麽,这里面的剑就这麽重要,不能拿出来?”
纪绥看了一眼李妄言,没醒,严谨,现在她是南宫问药。
“很重要,你应该猜到我一直在做什麽。况且,就这把剑本身来说,最终它也不该是盒中这个结局。”纪绥说道。
月光之下,看不清白衣神色,良久也没有下文。
一声钟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纪绥站起身,给迷迷糊糊的李妄言扎了一针。
“啊。”李妄言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头疼,突然坐起来,接着被南宫问药喂了一颗药,竟然直接吞下去了。
这是什麽药?李妄言没问也没想吐,这荔平城都算是第二次见面了,况且这两个人明显不是坏人啊,总不能这是毒药,南宫问药要毒死他吧。
反正李妄言说不上来,就是相信这两个人,主要是好像还挺聪明,就算不信被他们卖了自己也不知道啊,还不如相信呢。
“好了,走吧,进寺。”六个字,李妄言听出了纪绥话中的无奈释然还有淡定,不愧是三十的前辈,心性是成熟。
三人来到寺门前,好大的阵仗。
只见门口候着的和尚便有二十馀人,而除了万佛通天寺门口,外围则是死一般的安静。
“这里设了屏障?”李妄言问道。
白衣看了看周围,说道,“没错,看来是有什麽特殊的办法才能在晚上进来,我们只是白天误打误撞入了这里,难怪那人如此神色,怕是以为我们只是不知规矩的入城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