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将纪绥抱起来,用了轻功快速向一个方向掠去,叶蓁想要跟上。
李妄言叫住叶蓁,“别担心了,你现在去也做不了什麽,程不归医术很好的,有他在纪姑娘不会出事的。”
叶蓁听出不对劲了,“程不归?”
李妄言点点头,“对啊,刚才带走纪姑娘的那位就是啊。”
叶蓁笑了一下,看着李妄言说,“皇城司要提升一下选拔难度了。”
李妄言没明白她什麽意思,看着叶蓁留下来帮忙照顾这些孩子们,他摸了摸後脑勺。
等等。
李妄言突然想起来,程不归不是没有武功吗?虽然说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可能轻功也还不错,但是也不可能这麽好,况且先前他从来没见程不归用过啊。
还有,药粉,施针,都是纪绥在做,程不归好像一直都在辅助。
另外,南宫问药既然就是那位京城来的大人的话,据他的了解,也不过才二九之年,十八岁罢了,可是这人跟他说三十有馀,他还信了。
那既然南宫问药身份是假的,会不会程不归这个身份也是假的?还有他不会武功的事,难怪李妄言觉得很是奇怪,老感觉自己武功好像精进了许多。
还有方才身後突然而来的那股气压,不会是程不归吧。
不对,据他了解,前些时候的风云大比,坊间传闻事实上的第一女子就姓纪,如果没猜错那便是这位纪大人,她的搭档,好像是一位姓白的公子。
叫什麽来着,白衣?难怪,李妄言恍然大悟,昌定的时候便觉得他们二人後来熟络的有些快了,後来在荔平时,他们二人一同入城。
虽然说碰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他们在一起时的感觉,李妄言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是萍水相逢的游医关系,难怪。
他就说天底下怎麽会有这麽巧合的事,但是他还是没有明白,就算是纪姑娘,那麽多银票,纪家一时半会也没有那麽大的流动钱财吧。
还是自己太迟钝了,竟然现在才想到这些,难怪方才那位姑娘说让皇城司提升选拔质量。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李妄言走过去,低声问叶蓁程不归是不是白衣。
叶蓁倒是爽快地回答到,“是,看来皇城司选拔制度还行。”
李妄言听到这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突然想到,先前他说那位纪大人还没来的时候纪绥看他那个表情。
他到底在想什麽,他还觉得纪绥消息没他灵通,结果就是本人。
李妄言现在人已经有些死了,但是他决定通通忘掉。
不过这背後的那人还没有抓出来,二楼那人到底是谁,叶蓁见他一直喃喃自语,虽然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麽。
这次还多亏了那个小道士。
此刻范清风在净缘大师那间禅房旁边打了个喷嚏,这谁在想他呢。
也不知道纪绥现在怎麽样了,不知道为何,方丈师叔就是不让他下山,可是师父之命,他必须护着纪绥。
纪绥的星象每日都在变,范清风就没见过这麽奇怪的人,明明若是不动,好好待在京城,还能稳一些,现在将自己搞得受伤,甚至有血光之像。
范清风每日跟着提心吊胆,生怕纪绥哪日出什麽事。
只能略施小计,告诉叶蓁,今晚再看吧,不知道纪绥有没有事,范清风少见的叹了口气。
而此时的纪绥躺在榻上,白衣将自己的内力渡过去给她,出声喊道,“纪明昭。”
纪绥额头上都是汗,其实在面对崩山四圣的时候,她便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压不住身上乱窜的毒血,但硬生生地扛到了现在。
她感觉到有人在给她输送内力,可纪绥忽的又吐出一口血,断了白衣的内力。
白衣只能收了手。
过了些时候,入夜。
白衣找了一女子帮纪绥换了衣服,自己将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又把僧袍换了下来,他方才抱着纪绥过来的时候,有人盯着他身上的僧袍看,又转向纪绥。
避免误会,白衣快速的收拾好自己,谢过那个帮忙的女子後,守在纪绥房门外。
白衣把了纪绥的脉,幸好只是力竭,没有压住毒血,没有伤到本元,不过她的身体比上次更加虚弱了,白衣想要找阮南极,现在也能确定,那日在二楼的贵客就是阮南极。
可是这主人是谁,白衣听到那个声音时想不起来是谁,但直觉告诉他纪绥肯定知道。
当时怀疑那个和尚时,他瞬间便想到纪绥,就来在台上的云儿不经意间扫过纪绥时,白衣理智彻底被冲散。
他看到这些孩子,以为这是纪绥为了找出阮南极特意布的局。
那些孩子带出了他不好的记忆,可是细想,若是真的是她,为何要带着他和李妄言,而且她又怎麽会拿孩子做这种事。
白衣低着头,突然想着,误会,那又如何,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良久,自己冷嘲一声,朋友,现在面目全非的他,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