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麽会下意识地说是“又”?
心里乱起来,烦躁得紧,盛自横翻身下床,甩了甩手臂,整理好衣衫,侧头用馀光看她:“名字。”
祝凌云一愣:“啊?”
“没听清算了。”盛自横毫不犹豫提步离开。
祝凌云反应过来,忙下床穿鞋追上去,盛自横走得快,已经打开了门,正往阶梯下走。
“我没说没听清!”祝凌云小跑过去,纱裙在身後飞扬,脚上银链挂的铃铛一步一响。
眼看就要追上,盛自横突然停下脚步,祝凌云猛撞上他挺阔的後背。
好痛……
果然没了灵力,反应真的会变慢。
以前都不会撞上去的。
祝凌云伸手点了点鼻尖,嗯,还好没流血。
被遮挡的视线前面,传来厚重的声音:“少主,今早擅闯宫城的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他受了重伤,貌似没有灵根也没有妖族血统。”
什麽都没有就敢闯宫城?还受了重伤?
祝凌云听得好奇,从盛自横背後探出身子,打算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这麽大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久前才见过的那张清俊面容出现在她眼前。
江不染双手被反缚在背後,额前原本规整的发丝垂落几缕,风一吹,就飘荡在颧骨左右,发梢轻轻扫着嘴角血渍。
他的目光越过衆人,精准望向祝凌云的瞳孔。
祝凌云瞬间瞪大了眼。
她原以为江不染只是路过,或者顶天是来送送她。但她根本没想到,江不染会跟着她一块儿闯进来。
“少主,如何处置他?”
江不染这才从祝凌云身上移开视线,但他也并未看盛自横,目光安安静静落到地板上,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盛自横:“押去水牢。”
“不可!”祝凌云立刻走出来,挡在盛自横和江不染之间。
侍卫一惊,对这位敢忤逆少主的女子投以看异类似的目光,其中还夹杂些对她马上就要毙命的同情。
得,这下要押两个人去水牢了。
盛自横却有闲心问她:“为何不可?”
“因为……”祝凌云疯狂在脑子里检索合适的,能够让盛自横不把江不染处死的答案。
祝凌云一咬牙:“因为他是我师兄,你的……师弟。”
侍卫们简直要心梗了。
上一个跟少主攀亲戚的人,是不是死得老惨了?
得,这回不会去水牢了,要直接给俩人带走去火狱了。
“哦?是麽。”盛自横饶有兴趣地走近祝凌云。
俩侍卫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没看错吧没看错吧……少主居然没生气,而且,而且还笑了!
盛自横勾唇,漂亮眸子里漾出细碎红光,在夕阳折射下映出流沙般的质感。
他语速不疾不徐,就这麽盯着祝凌云,一字一句,耐心问道:
“那你在我寝殿里唤的那几声师兄,是他,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