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量高,微微偏头往她後面看就能看到一个衣角,夏琳琅眼见急了,挡在面前不让他再靠近一步:
“就是些不打紧的东西,你就别问了…”
她眼神左顾右盼,顾筠一看就知道不对劲,趁她话还没说完,一个伸手就将她藏在身後的东西抢了过来。
“欸,你!”
见状,顾筠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拿的高了些,夏琳琅扑过来准备抢,却被人一下给揽在了怀里。
“你还给我!”她在他怀里着急的唤道。
顾筠这才有功夫来打量手里的东西,只一眼就知道那是什麽,下意识轻笑了一下,低头看着她问:
“是你的吗?就让我还给你?”
他这话真说的没脸没皮的,夏琳琅都没眼看他。
手里拿着的,是他的里衣不假,但真要说来的话…那上面沾着的东西可是她的。
昨晚的最後,她已经是彻底的精疲力竭,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是以所有善後的事情都是留给顾筠去做的。
她软趴趴的窝在他怀里,说什麽也不想动弹,顾筠想帮她清理清理,但奈何庄子里什麽都没有,唯一的帕子也被她扔在地上弄脏。
顾筠也是没了法子,只好将身上的里衣脱了下来,一点一点的给她细细的清理。
她那会迷迷糊糊,即便知道是他在替自己清理,也分不出心力来说什麽,可这会她是清醒的,那东西就这麽大喇喇的被他拎在手上,嘴里还这样问…
这要是被人知道,她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不要了,不要了,你全拿走吧。”
是真的拿他没了办法,说完丧气话後,生气的连看都不看顾筠了。
顾筠见此,也不再逗她,将手慢慢放下,凑到她眼前,哄道:
“又不是不给你了,犯得着置气。”
他昨晚就是这样,一个劲儿的凑到自己耳边轻哄,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个遍,以至于到了这会,他轻呵气说话的时候,夏琳琅都感觉到小腹的酸软。
担心自己又受不住他的甜言蜜语,她悄悄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微颔着首用眼睛撇他:
“顾大人能说会道,我怎麽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揽在她腰上的力道忽然就紧了紧,夏琳琅被迫和他拉进了些距离,就听他说:
“又在编排我?且说说在你面前,我何时说过假话?”
见人半晌都不出声,顾筠还若有其事的追问:“怎麽不说了?”
她努了努嘴,看神情明显就是不想说的样子,顾筠坏坏的笑了笑:
“真要说来,我也就昨晚说了一句假话。”
夏琳琅看着他,眼神里充满好奇,昨晚他竟还说了谎话来骗自己?那她应当是真的迷糊了,这会是半点都想不起来,咬了咬唇,像兔子落入猎人的圈套:
“那你说说,是什麽假话?”
顾筠慢条斯理的将手里的衣服叠起来,一整个清贵的样子,和手上正在做的事真的格格不入,说出的话更是格格不入:
“你昨晚累极,摇着头说不要的时候我说了谎话骗你。”
他顿了顿,眼眸从手里递了过来,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说,累了就不做了这句话,其实是我说谎了,我那时是还想继续的……”
夏琳琅这会已经不是简单的後悔了,是无比的懊悔,竟然又一次被这人拿话说的自己面红耳赤,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她只好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
等真正回到京城,已经是当天的傍晚。
夏琳琅去京郊的事情,是阿衡瞒着府里上下,是以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不在这些日子是被困在京郊的田庄,更不知道这会应该在彭城的顾筠竟然出现在顾家。
是以,当汪润秋在松鹤堂看到顾筠牵着夏琳琅来问安的时候,也是满脸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