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身姿挺拔高大的顾大人,就这样屈就的蹲在她面前,空的那只手再懒懒的往前一探,夏琳琅就知道是他扣住了自己的脚踝。
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顾筠这人,单看表面斯文禁欲,不识风月似的,曾经的她也是这般认为,可婚後她才方知…
那些什麽端方君子,如圭如璋的词…只能形容白日里的他,对,就是白日。
因为夜里的顾筠,和这些词压根不沾边,甚是是怎麽荒唐怎麽来,怎麽放肆怎麽做…
别说是脚踝了,更放肆事他都做过,更荒唐的地方他也碰过,捏着她的脚踝就敢…
可越是这样,夏琳琅越是不敢想,生怕他是又想做什麽,急急忙忙的就想将脚踝从他手中抽回来。
“你,你干嘛…”她这话说的都没有底气。
顾筠听出她声音在发颤,脸上笑意的不减,一手紧紧的扣住她,不让她躲,另一只手则是捏起他方才拎回来的绣鞋,反问夏琳琅:
“你说我想干嘛?”
夏琳琅:“…”
还不待夏琳琅回答,就看到他将绣鞋往她的脚上去够。
这事他做的认真,神情上看,半点都没有狭睨的意思,没几下他便将一双鞋给穿好,倒显得她,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穿好後,顾筠特地瞧了几眼:
“瞧瞧,喜不喜欢?”
夏琳琅将裙角轻轻拎起,新鞋子,绣的新花样,鞋底软,上脚过後自然又舒服又好看,当然喜欢的不行。
垂下眉看了几眼,大抵是才在心里腹诽过他,这会脸上神色还有些不自然:
“怎麽突然就要给我换鞋了?”
“昨儿夜里牵你下车时才发现,之前穿的那双花样有些摩破了。”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
“可那双是上个月才新做的,我这些天都没怎麽出去过,怎会磨破?”
看着她这认真的模样,顾筠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宠溺的语气在说:
“有时候觉得你大可不必那麽聪明,适当的装傻充楞不好麽,嗯?”
“难道就不能是你夫君我,单纯的想送你鞋子?”
夏琳琅一听这话便脱口而出:
“原来就为这?害得我还以为…”
男人没错过她不自在的神色和欲言又止的话。挑着眉问:
“以为什麽?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想…”
没让他把话说完,夏琳琅听着不对,就赶紧打断他。
“好啦好啦,你别说话了,我,我要去净室了,你,你,你先让开…”
说完,半推半就的将人拉起来,又推到一边去,这才跌跌撞撞的往净室去。
人是暂时分开了,脑子里却一直都在想,这人为何无缘无故的要给她换新鞋,直到从净室出来,看到桌上的托盘里,整整齐齐的放着的东西,这才明白他今早的用意。
…
白日,街上人影憧憧,顾家去往周家的马车正慢条斯理的在挪动着,依旧是阿衡在外驾车,灼灼的烈日下刺的人眼睛都快睁不开,正是如此,他才更是半分都不敢松懈。
而车里,夏琳琅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偷看身边的人了。
车内空间狭小,且就两个人,顾筠怎会错过她的这些小动作,稍加留意,一个‘不经意’间,就成功‘捕捉’到她的视线。
看着身边人强装一脸镇定,没什麽事情发生的样子,顾筠直接开门见山:
“又有心事了?”
夏琳琅被人抓个正着,又偏巧被猜中了心思,讪讪的笑了笑:
“也,不算。”
顾筠说完,人就往後的车壁上靠,整个人一副懒散不羁的样子:
“可你从上车开始,就有话想对我说,已经看了我好几次了。”
“很明显吗?”她问
顾筠点头,揶揄的说:
“如狼似虎,含情脉脉,恨不得下一瞬就要将我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