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大个人站在跟前,我怎会看不见。”
就听见窗外的人轻嗤了一声,随即便弯下身子凑近她问:
“是这样?我怎麽记得有人这些天一直忙着手里的事,日日披星戴月的,昨夜还睡在了浴桶里,还是我给抱进去的不是?”
说起这事来,她的确心虚,自从忙上这手里的活计来,她心里就一直记挂着这事,从采买准备礼物,到拟定送礼名单,早就忙的晕头转向。
有好几个晚上,她深夜未归,还是顾筠亲自来书房捉人,才将她给扣了回去,不是没有说教过,但常常便是,她答应的好好的,转日就又去忙了,又恰巧这些时日朝堂的事务繁多,攒了这麽些日子的‘新仇旧恨’,总算是要在今日全部秋後算账了。
夏琳琅怎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她有些讨好的表情嬉笑了两下,放下捏在手里的笔,伸出窗去扯了扯他的衣襟:
“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有事?”
他挑眉看了眼她面前桌上的名册,伸手捉住她的手腕,顺势捏着往那上面随意点了两下:
“就为了这事?”
“这可是大事!”她反驳。
“有我重要?”他眉毛挑了下,兴味的等着她的回答。
此话一落,夏琳琅总算是回味过来了,原来这男人有时候也会使些小性子,需要人哄的,她看懂却未言明,心里却是暗笑了顾筠好一番。
她的手腕还被顾筠捏在手心里,男人指腹粗粝,说话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手腕处的肌肤,痒痒的,反而像在提醒她要如何去回答
心底的那根弦像被人轻轻的拨了一下,连日来的忙碌和愁闷都在此刻化作了烟雾,顷刻就都消散掉。
她擡头看着顾筠笑的一脸的柔情蜜意,窗外的人被她这笑容蛊惑,也一时没了别的动作,看得愣了神,她便趁此机会张开五指,眨眼间就滑入了男人宽大的手掌中。
接着是微微用力一扯,顾筠没有任何防备,身子就往前倾了倾,夏琳琅瞅准机会,整个人往前一探。
一个轻轻的,浅浅的吻,就这样落在了顾筠的颊边,他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僵了一瞬。
遗憾的是,这温热滑腻的触感没有停留太久,一触即离。
等顾筠再回神看她时,人已经退回到了屋里去,眼神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行事的时候,没觉得有什麽,做过之後才发觉有些不自在。
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偏了一点角度过去,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拨了拨泛红的耳垂。
他见此没忍住笑了笑,手掌收紧捏了捏她的,喑哑着嗓子问:
“这是什麽意思?”
里面的人给了他一个眼神,接着,顾筠就听到有小声的嘀咕声传来:
“你说呢?”
“我不明白,你给解释解释?”
这人真的是,看来今日这话一定就是要从她的口里说出来,知道今儿是躲不过了,犹豫了片刻,她才黏糊糊的开口:
“你重要,你最重要行了吧…”
话是这样回答的,但语调里面却带了些撒娇和不满的情绪在里面,没等顾筠开口,就在话落的同时,又响起她的声音:“不过……”
“嗯?不过什麽?”他凑近了问。
外面忽有一阵风掠过,吹落了树上金黄的叶子,扑簌簌的飘了不少下来,夏琳琅眼神往他身後瞧了一眼,又看回来,眼神有些不自在:
“你这样站在这里,被人看到又要多嘴了…”
他往周围看了一圈:
“多嘴什麽?”
感觉他这话就是故意问的,夏琳琅有些不太想回,但不回他能在这一直耗着,伸手拉着人袖子往她在的屋里扯了扯,又挑了挑眉示意他。
顾筠颇有些兴味的看着她的动作,没按她的‘意思’去做,反而抱胸问:
“你那张嘴要是不想说话,的确还有别的用处。”
夏琳琅实在是受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揪着他的衣角说:
“你,你别站在窗外,你先进来,进来我就说。”
耳边没听到有人回答的声音,倒是有两道含混的嗓音,低低的落入她的耳里:
“成,谨遵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