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夏琳琅这会正看着窗外,听到声音一下就回神,扭头就看到顾筝一脸担忧的表情,回答:
“嗯,怎麽?”
“你怎麽愣神了那麽久,是在想什麽?”
正好此时,窗外吹过一阵寒风,撩起她耳畔的碎发,她伸手别过来,忽而又怀念起昨日某人留在上面的温度和触感,心下没忍住的一笑,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不知是在回答顾筝,还是在自言自语:
“是我有些想他了…”
…
在从京城前往彭城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疾而行,在这适逢年关的时候,实在是不大多见。
‘嘭’的一声响动,车辙快速的压过一块碎石,车厢被颠的离地足有一尺来高。
昨日出发的晚,李循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瞧着这会官道平稳起来,正打算阖眼休息一会的时候,却猛然来了这麽一下,颠的他差点滑下去。
“我说顾子楚,你这次怎麽就不把阿衡给带上!这次驾车的要是他,我至于摔下去吗?”
狭小的车厢内,李循的声音差点就要将车顶掀翻,他边说,边揉着腰试着慢慢站起来,一副狼狈至极的样子,正看着对面坐的四平八稳的男人一脸的不快。
而反观顾筠,正坐的稳稳当当,遇上颠簸连头都没擡,手上还捏着本书,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个茶盏,甚至经过方才的事後,杯子里的水半点都没洒出来。
“会摔下去,是因为你自己没有坐稳,赖得上别人?”
“怎麽就不是了,先不说驾车了,你我外出办案这麽些年,哪次阿衡没有一起?也不知你这次是究竟是怎麽想的,偏生就忘了要把他带上,有阿衡在,我们不知道能省下多少功夫。”
马车还在继续前行,速度不减,只是颠簸的程度少了许多,李循按着刚刚被撞伤的腰,小心的扶着车壁慢慢坐下,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不仅棘手,这会连人都少了,也就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也真是有你的,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人家都从外往屋里赶路,你倒是好,反其道而行,这个节骨眼上还上赶着去彭城。”
顾筠扬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李循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腔的牢骚发出来也没个回应的,心里不免恼火,说起话来,也就开始喋喋不休:
“你可别看我,我方才说的那句话是假话?我有时候都觉得奇了怪了,你莫不是因为我说的那几句玩笑话,就这样着急的想要快去快回的?”
车内安静了一两息的时间,只听见顾筠翻书的声音,李循见状急了,故意用手扣了扣车壁,这才听见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一半一半吧。”
“就这才一半?说出去谁信啊?”
自从上面的意思一下来,顾筠是半点的功夫都不曾浪费,直接就去回了圣上,说什麽他想连夜赶去彭城,尽快将此事办妥後好回来陪家人一起守岁。
圣上不是那等不通情达理的人,又想到他而今还是新婚,自然是不会拒绝他,于是大手一挥,直接就应了他的请求,不过当初也早就说好,这事一个人着实难办,李循也就顺理成章的要陪着他一道前往彭城。
说起这事来,李循也算是满腹的委屈,眼瞅着就快过节了,竟然还要长途跋涉的陪着人因公外出,偏生这人又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当说不能说的,真真是憋屈的慌。
顾筠见此,终于是放下手里的东西,浅抿了一口茶,有些无奈的看着对面都快要烧起来的李循说:
“那你究竟是想听什麽回答?”
李循眼珠子一转,终于忍不住将心里的问题给问出来:
“那你且先说说,明明以往都将阿衡带在身边的,怎麽偏偏这次将他留在京城,难不成你还有什麽别的打算?”
彭城的事情说起来也不简单,连他都不能说能有万全的把握,如今时间仓促,他又是这样兵行险着,李循心里难免有困惑,自也想问清楚,他是不是真有万无一失的打算。
顾筠听後倒是点头了,说:
“嗯,确实是有旁的打算。”
“什麽打算?快说来听听!”
他不紧不慢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才回头和他说:
“归期未定,我有些不放心琳琅一个人在府里,就只有把阿衡留下,才能稍微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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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快了,快了,就快了,还是老规矩哈,快要过年了,我已经要忙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