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面面相觑,走到张雅涵面前行礼。
“擡起头来。”
张雅涵望着面前的几个丫鬟,都是自小养在张府中,皮肤细腻白皙,气质宁静。
再看看自己双手,日晒雨淋,粗糙的皮肤如今才白皙了些。
刚下去的怒火又要升起,丫鬟们低着头不敢动弹。
张雅涵突然说话:“你擡起头。”
珍珠见张雅涵望着自己,想到前几日烫伤手的珊瑚,只因夫人夸了句“花儿绣的不错”,不由地眼中噙着泪。
张雅涵望着珍珠因为眼泪的浸润,更显得晶莹透亮,水润莹光的双眼,不知想到什麽,脸色一沉:“跪下将碎片捡起来。”
珍珠跪下,颤颤巍巍地捡碎片,哪怕再小心,尖锐的碎片还是将珍珠的手划出一道道口子。在珍珠越来越靠近张雅涵时,张雅涵踢出一脚,将一块碎片踢飞,珍珠的脸刚好被划出了一道伤痕。
珍珠脸上一疼,双手捂着脸:“啊!”
“叫什麽,继续捡。”张雅涵语气严厉。
张夫人来到张雅涵院中,看见的就是下人跪在角落,其中一个丫鬟脸上手上都带着伤,一边啜泣一边捡碎片。
见此情形,张夫人心痛不已:“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听到命令,迅速离开。
丫鬟们环着珍珠,替她处理伤口。
“珍珠,你没事吧?”
“严重吗,还有其他伤吗?”
“大小姐太过分了,比不得二小姐善良温和。”
“噤声,莫议论主子,被旁人听了去。”
丫鬟们房中的讨论声渐渐停止。
张雅涵的房中,张夫人面色沉痛又失望地说:“雅涵,你这是在做什麽,不可作践他人?”
张雅涵低着头默不作声,用沉默对抗张夫人的说教。
心里自是不认同张夫人的想法。
张夫人自知无法让张雅涵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只同她说:“今日好好休息,你父亲为你请了新的夫子,明日可要好好学,莫惹恼了夫子,让你父亲也生气。”
张夫人离开以後,一个陌生的丫鬟走了进来:“张小姐,你想报复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吗?”
张雅涵擡头望着她,神色惊疑:“你是谁?你不是我院中的人。”
陌生丫鬟嘴角微勾,语气傲慢:“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说你想,或不想。”
张雅涵被这人的语气一激,擡手就想扇她巴掌,手腕却被用力攥住,挣脱不得。
陌生丫鬟沉沉地说:“看来,张小姐还没认清事实,如此,我下次再来。”
而後将张雅涵的手甩开,转身离开。
张雅涵待在房中,面色惊疑不定,她是谁,她是怎麽进来的,有没有被人发现,会不会带来祸端。
张雅涵心思杂乱,思考无果,只得见一步走一步。
想到明日的课堂,张雅涵还是打算早早入睡,大昭女子可为官,煦京多才女,要融入煦京贵女中,这些课程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张雅涵平日里会反驳张夫人,但是面对严肃的张大人,还是有些犯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