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越听完纪驸马说的话,脸色一时有些怔怔。
难怪在与徐令白坐下交谈时,总觉得熟悉,恍若遇见了知己。
翌日,纪舒越回到恒郡王府,让厨房的厨娘准备了一盒甜乳糕,糕点是用加了蜂蜜的牛乳制成,香甜可口。
徐令白即将离开煦京,秦蓁趁着徐令白还未离开,便与他外出逛逛,在玉竹楼外,二人望见了提着糕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的纪舒越。
秦蓁随徐令白上前唤了纪舒越一声,纪舒越走过来,望了望徐令白,徐令白疑惑地回望他。
纪舒越随即将手中的糕点盒塞到秦蓁手中,下一刻整个人顿了顿,似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麽。
脸色绷紧,镇定地向两人告辞,步伐略显凌乱地离开。
秦蓁与徐令白面面相觑,不知纪舒越今日为何有些反常,看了看手中的糕点盒,便也不甚在意,总归不是无法处理的问题。
提着糕点盒回到秦府,秦蓁见到母亲与舅母在府中,顺势将今日碰见纪舒越的事说了出来。
另一边则打开了糕点盒,看到了里面一块块方方正正,精致的糕点,散发着甜甜的蜜糖香。
“这是蜂蜜和牛乳制成的糕点吗?”秦蓁有些好奇,分与母亲,舅母和表哥後,自己也捏起一块尝了一口。
香味浓郁,口感醇滑,很合口味,秦蓁点了点头。
徐令白见母亲与姑姑尝过糕点之後互相望了望对方,似乎想到何事,徐令白随口问道:“母亲,姑姑,这甜乳糕有何不妥?”
徐夫人笑了笑说:“糕点没有不妥,只是想起一些旧事。”
于是徐夫人与秦夫人将徐令白小时候与纪舒越结识之後做的事说了出来。
徐令白刚开始有些惊讶,而後不由地轻笑出声。
秦蓁却有些意外:“那个挑嘴的奶娃娃是我?”
秦夫人笑着说:“是,令白与恒郡王也算瞒的好,那麽小的人儿,竟未让一人发现他们的作为。”
秦蓁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应也还懵懵懂懂,但是潜意识里还是爱喝甜牛奶,纪舒越小时候的一部分口粮估计正好和了自己胃口。
想到这,秦蓁脸上微微泛红了,有些窘迫,自己无意识中竟累得那身份尊贵的人小时候也饿过一段时间的肚子。
秦蓁又督了一眼徐令白,实在想不到,原来二人小时候竟有过这样一段“过命”的交情。
张雅涵回到自己院子,一时有些泄气,在宴会之前的交际中,自己还是泯然衆人,并无一人在意自己,心中郁郁。
刚拿起茶壶就要摔在地上,手一顿,又重重将茶壶放下。
“看吧,你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的,没有人在意你,没有人关心你,与我合作吧。”陌生女子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传入张雅涵的耳中。
陌生女子见张雅涵有些动摇,再次开口:“你与西吉太子私下联系,若是张大人发现了,你会被处置吧?”
张雅涵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红着眼睛说:“你威胁我。”
陌生女子不惧张雅涵如今这纸老虎一般的神色,继续说:“煦京贵女多才华,西吉太子凭什麽看得上你,那位秦蓁小姐不比你好吗?西吉太子可是万分欣赏呢。”
张雅涵想起上元节时,安逸承将兔子花灯递给秦蓁的画面。
语气急促地说:“不,不会的,太子殿下之後再也不曾提起她,也不曾再见过她。”
陌生女子名为红娇,凑到张雅涵耳边轻声说:“是吗?你好好想想,太子当真不曾提及过?”
张雅涵推开红娇,在房中取出一个小匣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数封书信,她将最上面的一封取出来。
张雅涵打开这封看过无数次的信,一字一句轻声地念着,刚念到中间提到的“秦小姐”三个字,张雅涵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回神以後心跳的厉害。
以前只沉浸在西吉太子的温柔话语中,拨开这些来看,他真的提及其他女子。
红娇暗地里轻哼一声,幸而自己在几次失败之後查探一番,原来这张雅涵竟是这样的心思,红娇将话传给上司,便有了这封饱含深意的信。
如今张府不曾有过放弃张雅涵的念头,那麽,一位尚书府小姐的能量是足够大,并且能够惹出乱子来的,倘若将人放在暗处,亦安全隐蔽许多。
端看主子想如何利用此人。
红娇能被派到煦京中执行任务,本就有她的过人之处,若非此前轻视张雅涵,几次联系下来都未有进展。
抛开对张雅涵的轻视,就像往前一般,神出鬼没,蛊惑人心。
张雅涵的内心防线已被一步步攻略下来,红娇对此很是满意,只待机会来临,为主子多年来的筹谋尽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