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实身旁的两个人是本身跟随吉盛堂而来的夥计,头发微卷,不是李实和王志这种大昭当地人。
王志当时吓得不敢动弹,在里面两人拖动李实的时候,王志悄悄後退离开,出了吉盛堂便亡命奔逃,中途摔了两跤,也不敢回头。
此後几日,王志默默做活,不敢冒头,哪怕发现无人知晓他曾经目睹经过,亦不敢与其他人交谈,生怕被他们发现端倪,也将他杀死。
曾经有人问王志:“你那好友怎麽没在?”
王志身子微僵,而後假作老实地挠挠头回答:“我也不知道,前几日分开也不见他回来了。”
其中一个那日杀害李实的人路过,望了望王志,王志朝他咧嘴笑了笑,那人便扭头离开了。
王志惊出一身冷汗,随後染了风寒,顺势请了几日假,之後便战战兢兢一直到今日被传上公堂。
王志痛哭流涕,对着李周氏不停道歉:“嫂子,我对不起李实对不起你,我不敢报官,我担心被人灭口,李实对我好,我辜负了他。”
李周氏听完王志的叙述,泪流满面,身子颤了颤,软软地倒在地上。
陈县令即刻说:“来人,请大夫,将人扶到一旁。”
陈县令对王志说:“王志,你所言是否属实,可有证据?”
“草民句句属实,当时那两个夥计身上衣服染了血,棍子也还在。”
陈县令再次拍了拍惊堂木,喊出官差:“你们即刻前往吉盛堂,将证物搜集出来,再将两个犯事夥计捉拿归来。”
秦蓁望着一队官差离开,张其越来越惨白的脸色,眼中闪了闪。
“恒郡王殿下,你觉得当日那个让张其与吉盛堂东家都十分恭敬对待的会是什麽人?”
“我让墨玉跟上去看看。”
不一会儿,官差押来两个人,并两套血衣,一根棍子。
“王志,你看看是否是这二人?”
王志认真看了看两人,连忙回话:“回大人,正是这两个人。”
“堂下二人,报上名来。”
“小人张元。”“小人李山。”
“可是你二人将李实杀害?”
两人隐晦地望了望张其,张其轻轻摇了摇头。
“回大人的话,是小人杀的。”两人回答。
“因何缘由?是否受人指使?”
面对确凿的证据,以及张其的指示,本来便是上下级关系,如今正要保住张其性命。
两人对视一眼,张元回答:“是我们杀的,纯粹不喜欢李实,并未受人指使,小人认罪。”
林诺瑶气愤地说:“他们分明是在撒谎,就是要袒护张其,给张其顶罪。”
“可是现在没有办法证明是张其指使的,而且当时除了张其还有两个人。”
“来人,将张元,李山关入大牢。”
陈县令一拍惊堂木:“张其,当日其馀两人是谁,如今在何处?”
张其逃过一劫,心下放松,表情恢复到刚上堂时,语气轻慢:“回大人,其中一人已知是我们吉盛堂的东家,东家如今不在吉盛堂,他可是有许多资産,自不会停留在此。
至于另一位,是东家的朋友。”
张其抹了抹眼:“大人冤枉,我们什麽都不知道,李实之事我很抱歉,但与我们无关啊,这两个夥计真是狼子野心,幸好大人英明,如今已将凶手捉拿,不知,我可离开否?”
陈县令望着张其,明知他并不无辜,如今却还要将人释放。
“张掌柜,你可以离开了,不过暂时不得离开襄云县,本官随时会传唤你。”
回到客栈,秦蓁问:“你们觉得能不能让那两个夥计开口?”
纪舒越回答:“难,他们应当知道自己是要判刑的,不过我与陈县令说了,让墨玉在暗中盯着牢房。”
韩洛文问:“是要看看是劫狱还是灭口?”
“对,只要他们动手,总能试着撬开夥计的口。”
夜晚,吉盛堂。
“到底是谁发现李实的尸体?竟如此快将尸体找出来,以往襄云县的县令可未曾如此神速。”
“你知道该怎麽做了吧?”
“属下知道,属下会将事情处理干净。”
“这次是你办事不利,罪证都不及时处理,若此次还有失误,你便直接认罪吧。”
“属下失职,属下遵命。”
“顺便再查查是谁来了这襄云县,坏了我们的好事,让陈作都如此慎重对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