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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拍手叫好,江夫人命人将她抱走,又担忧地看向伏秋。
「你这又是何苦若是惹上官司可如何是好」
那外室在江家没有名份,于朝廷却是上了户籍的良民。真上了公堂,伏秋动手总是理亏的。
「无妨。」
这种纠纷,顶多打打板子。
江夫人若愿意使银子,衙差下手也不会重。
再说了,一具尸体无论挨多少板子也不会再死一次。
江夫人苦笑着摇头:「是我错了。」
不知说的是哪件事。
卢嬷嬷长叹一声:「木已成舟,小姐还是想开些,莫要伤了身子。」
在江夫人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却沉不住气,怒道:「不过一个上门的女婿,竟敢在外头养人,呸!」
「拢烟!」卢嬷嬷瞪她一眼,「妄议主家,去领两个手板子!」
拢烟犹在不忿,可卢嬷嬷的话得听,她还是压着火气领罚去了。
伏秋显然没想到这江府竟是江夫人的娘家。
因为江夫人不姓江。
她姓纪,单名一个「蘅」字。
可府中几乎无人提过这件事。
倒是不奇怪。
伏秋想,应该是那位江老爷听不得。
经此一役,伏秋在江家後院站稳了脚跟,尤其得了云溪小姐的欢心。
她常让伏秋去陪她,一声声唤着「阿秋」。
「阿秋阿秋,我要飞!」
「阿秋阿秋,我要爬树!」
奶妈妈李娘子说她没大没小。
「你怎能直呼长辈的姓名」
云溪撇嘴:「名字起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人叫的而且,阿秋阿秋,就像打喷嚏,多好玩!」
李娘子无奈地看着伏秋。
伏秋笑道:「小姐这是天真烂漫。」
云溪是未经修剪过的女娃,其实同男娃一样,坐不住,好奇心强,不懂什麽是示弱,更不懂该如何讨人欢心。
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
她在院子里疯跑一圈,爬到伏秋膝上坐好,同她说悄悄话。
「我听拢烟姐姐说,娘亲总是鱼鱼寡欢。
「鱼鱼为什麽不高兴鱼鱼不高兴和娘亲有什麽关系」
伏秋:「。。。。。。」
她捏着云溪的小脸蛋:「小姐,夫子讲课的时候,你可少睡点觉吧。」
话音刚落,云溪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
不知何时,纪蘅来了。
她站在廊下,形容憔悴,眼神却温柔。
显然,她消化了江憬之的掠夺和背叛,不打算追究他的责任。
伏秋舔了舔牙齿,心想,纪蘅真是最好吃的那一种女人。
同她以前一样。
不忍心让别人为难,便总是为难自己。
她已经死了,那麽纪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