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意在一起后,他才知道什么叫灵魂伴侣。
要怎么形容安意呢?
有趣、不羁,风情万种,第一次在酒吧遇见她,周浪就被勾得五迷三道的,后来深入接触了,他发现安意更像一个性转版的他,她不要求感情里的忠诚,只追求快乐至上。
两个人就跟一口锅配一个盖似的,从身体到灵魂都契合极了,过了相当长一段快乐日子,有时候周浪甚至会想,如果真要有人与他相伴到白头的话,那个人就是安意了。
周浪不安起来,发现自己好像有点“非安意不可”的兆头了。
安意这时候挣脱了他的手,他看着她踩着一只高跟鞋,重心不稳地走了几步后,拉过街边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男生,二话不说吻了下去。
周浪的脑袋一瞬间炸开了锅。
接着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再有意识时,自己正揪着那个男生的衣领,拳头打中了他的左脸,路人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指指点点,有人已经掏出手机拍视频了,而安意死死地拦着他的腰,把他往后面拖。
“艹你妈!我艹你妈!”
他狠狠骂了几声粗话,男生被他揍地靠在一个垃圾桶上,安意用了大力气,把他推到一边,怒声道:“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你才疯,”他双眼通红,指着她说,“安意,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他可以不介意她出轨,但不是当着他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戴绿帽子,他也从没当着她的面,就跟另一个女孩子调情,当然,意外撞见的不算。
就算是游戏人间,也有一定的规则和底线,至少要做到尊重彼此。
周浪一刻也不想再看见她,他转身上了车。
安意对他的指责不屑一顾,看着他发动车子离去,也只是耸了耸肩,为自己拦了辆车。
开车门时,她听到了一声“等一下”。
她回头一看,是被她强吻的那个男生,他一瘸一拐地走来,安意这才注意到,他个头很高,长得还不错,可惜脸上挂了彩,左脸被周浪揍肿了。
“有事么?”
她搭着车门问。
男生擦着嘴角的血迹,被她问的一愣。
安意没耐心等他回神,从包里掏了几张红钞,塞进他的手心。
“抱歉,去看看医生吧。”
然后她在男生讶异的视线里,摔上车门,车子扬尘而去。
祸不单行,等安意回到宿舍楼,把手提包翻了个底掉后,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忘带钥匙了。
她搬回宿舍还没多久,以前是在校外租的公寓,和周浪同住,门锁是密码锁,这也养成了她不记得带钥匙的坏习惯,她又骂了周浪一声,如果不是和他闹翻,她也不会从公寓搬出来,也不会因为没带钥匙,在阳台上喂蚊子了。
她烦躁地翻出手机,问室友张琼什么时候回来,记得她提过一嘴,她弟弟高中毕业了,来城里找她,她预备带他在大学里逛一圈,好决定报什么志愿。
张琼很快回复了她,大概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不长也不短的时间。
安意决定等下去。
她点燃一支香烟,夹在指间抽了起来,手机在包里不断振动,上面显示着“爸爸来电”,她掐断了电话,没过几秒,对方又拨了过来。
安意想直接关机,又怕错过张琼的消息,两相权衡下,她开了静音,任凭手机屏幕在包里亮了又熄。
烟雾缭绕起来时,她又想起周浪那句“不谈感情”,虽然这一向被她奉为准则,但夜路走多了也会遇见鬼,海王也有浪里翻船的时候,安意扪心自问,自己对周浪是动了点真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和他同居,甚至带他回去见父亲,在她交往过的男伴里,还没有谁被她带回家过。
谈感情如同做生意,讲究一个付出回报比,最可怕的是你把底牌都露出来了,对方还藏着掖着,不玩儿真心,安意好不容易认真一次,决定浪子回头了,结果周浪转头就给她送了份惊天大礼,直接堵死了她从良的道路。
一杯莫吉托醉不倒她,神经中枢一清醒,自动给她放上小电影,内容是两条人影裸着身体,在洁白的床单上翻滚、纠缠。
“恶心。”
安意及时叫停,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烟。
抽到第三支烟,室友到了。
按灭烟头,她转身看着张琼,她从包里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跟她说:“等烦了吧?不好意思啊,我刚跟刘旭吵了一架,耽误了时间。”
刘旭是她的男朋友,安意出于礼貌问她:“为什么吵?”
“还不是他,”张琼撅起嘴抱怨,“带我弟弟去酒吧,说什么让他开开眼,简直乱来。”
“哦。”
安意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随口一问:“你弟弟几岁?”
“几岁?”张琼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他都有两个我那么高了。”
可听她提起弟弟的语气,就好像他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安意沉默以对,擅自结束了这个没营养的话题。
洗漱完之后,她擦好保养品,准备上床睡觉,s大心理系的研究生宿舍条件非常好,标准的两人间,床也是普通的单人床,而不是上下铺,自从她有一次睡觉,从上铺摔下来之后,安意就十分讨厌那种铁架子床。
张琼正盘腿坐在床上敲电脑,看她准备睡觉,就合上了电脑,这也是安意喜欢她的一点,很细心,会为他人考虑。
熄灯后,睡意还没那么快涌上来,张琼问她:“你暑假有什么计划?”
这问住了安意,她没什么计划,以前的暑假她都是混吃混喝,到处疯玩,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她不用像许多研究生那样,头痛工作的事,反正她爸一定会替她安排,她读研也只是为了不那么快进入社会,论文都是马马虎虎写,导师也不待见她,不可能给她实习机会,宿舍一到暑假就会关闭,家里她是死也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