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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chapter 28（第2页）

宋红莲空着手看着林芜的背影，一时失笑，“这孩子。”

她转头过头，看到宋韫之正盯着自己，一脸不解。

“楠楠。”宋红莲坐在宋韫之身边，很自然地搭上她的手背，“这小姑娘不错，你们怎麽认识的？”

宋韫之不知道她想什麽，究竟是单纯的聊天还是另有所图的试探，便简单地答道：“合租。”

“合租啊？”宋红莲眼中流露出几分心疼，“外头的房价就是贵啊，也不知道得攒多久的钱才能有个安稳的住处。”

宋韫之点点头，又听宋红莲继续道：“女孩子在外头总要有个自己的家的，像之前那样搬来搬去也不是个办法。”

宋红莲叹了口气，道：“对了，妈妈还没问过你，这些年你在外面有没有谈过男朋友啊？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宋韫之怔了一下，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没有。”

宋红莲听到这个回答後明显松了口气，但依旧顺着刚刚的话道：“也是，那外头的男人不清不楚，谈恋爱结婚还是要找一个知根知底的才行。”

宋韫之迟疑着点头，“确实，不过，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宋红莲笑着摸摸宋韫之的发顶，“好好，结不结婚的不重要，只要你能多陪陪我就好了，多陪陪我……”

看到宋红莲眼中的失落，宋韫之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什麽东西给揪了一下，这时她才注意到宋红莲鬓角的头发已经彻底白了。

小时候，她总会趴在宋红莲的肩上，找那些隐藏在黑发里的白头发，当她伸手想要帮她拔掉的时候，她总是会说：“拔那些做什麽？拔掉了还会再长，到时候怕是要变成光头了。”

可现在，她的鬓角的白发已经比之前的黑发要多了。

只要一想起一件事，其他的事情都会像潮水一般涌上来。

宋韫之嘴唇动了动，声音都带上一丝哽咽：“妈……”

宋红莲轻轻应了一声。

就这麽简简单单的一问一答，好像将两人早上的争吵全部都消散了。

宋韫之反握住宋红莲的手，感受着她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和经络，即使已经被皱纹填满，但这双手还是和宋韫之儿时那双温柔的手重合。

她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宋红莲抚上宋韫之的脸，帮她擦掉眼角的泪，道：“哭什麽？行了行了，人家小芜都把碗洗了，还不去切点水果给人家吃？”

宋韫之抿了抿唇，正要站起身却看到林芜正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里出来。

林芜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後擦了擦手，看向宋韫之的表情似乎是在问：“接下来要干什麽？”

宋韫之深深看了一眼宋红莲花白的头发，道：“妈，我给你染头发吧。”

宋红莲愣了一下，随後笑了起来：“染什麽头发？一把年纪了……”

宋韫之没听她的推辞，拉着林芜就往卧室走。

很快准备好了染发膏和其他需要用的东西後，将宋红莲按在椅子上，开始染发。

宋韫之动手，林芜搭手。

宋红莲看着镜子里为自己忙碌的女儿，忽然有些动摇。

结婚了就能留下是没错，可结了婚，就不能常回来看她了，那这婚结不结的又有什麽用？可是不结婚，也不知道那些亲戚会怎麽在背後说闲话……

过了好久，宋红莲轻轻叹了一声，握上宋韫之的手，轻拍了拍。

当晚，林芜躺在宋韫之身边，见她盯着天花板，没有睡意，便问：“宋韫之，你想留下吗？”

宋韫之眨了眨眼，“我不知道。”

原本因为吵架做好的决定，又被宋红莲三两句话给搅乱了。

宋韫之不由有些想笑，问林芜：“你说，我是不是很讨厌啊，简简单单一件事怎麽都做不出决定来。”

林芜思索了一会儿，道：“不简单。”

“什麽？”宋韫之略微转头，看着林芜的侧脸。

林芜道：“母女之间的联系在于相同的骨血，骨血是最难割舍的。”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林忆如，说完这句话後，林芜再也没有开口。

两个人都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呼吸渐渐同频。

客厅的老式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透过一层薄薄的门板传进卧室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靠在一起的两人却怎麽都睡不着。

哒哒的几声响後，宋韫之听到了林芜的声音，她说：“有时候，或许要离开，才能让两个人都更好的成长，不过……”

停顿了一刻後，她郑重道：“无论你做什麽样的选择，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少见的，宋韫之在林芜说完话後没有回应。

【作者有话说】

突破十万大关，哦耶[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