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没有!那个狗日的死了没有!”
这还怎麽问。
周晨风感觉嗓子里好像顶了东西,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他死了没有!那个贱人死了没有!”
“你确认乔勇死了吗?为什麽追问钱进峰死了没有?”
这个问题让张景承脸上愤怒的表情突然转为绝望,惊恐。
他难以置信地摇头,嘶吼着用拳头砸在自己的太阳xue上。
“废物……废物!只有她死了……就她死了!我怎麽不死!”
这怎麽办,说错话了。
周晨风乱七八糟地想办法安抚张景承的情绪。
她额头上很快出了一层细密的小汗珠,人也仿佛被一层塑料纸隔开了一样,好像一切都有点不真实。
她本来就是第一次干这活,什麽都没问出来呢,先让嫌疑人应激了。
得知乔勇确实死了,张景承的情绪平静了些许。
周晨风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胃隐隐作痛,她觉得可能自己现在该滚出审讯室,然後告诉任爱玲:任队,我不行。
张景承呼吸粗重,擡头就看到周晨风看着自己。她没谴责他,也没生气,没有不耐烦,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他。
他嘴唇颤抖了几下,好像很愧疚似的。
“是云云的妈妈,是她认识他们。”
“我杀他们是因为……因为……”
“跟他们拍摄和直播有关系吗?”
“……”
张景承又沉默了下来,拒绝回答周晨风的问题。
“他们跟你约好了要上门吗?”
“没有。”
“你并不知道他们今天要来吗?”
“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麽突然动手?案件发生之前你们之间说了什麽,做了什麽?”
周晨风有点坐立不安,她觉得自己问话问得一塌糊涂。
张景承也没让她失望——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我想杀了他就杀了。”
张景承眼神躲闪着,不肯跟周晨风对视。
“你从头到尾用的都是同一把刀吗?有其他凶器吗?”
“不……云云……我没用那把刀。”
“那是什麽伤了她?你放在哪了?”
“就在……她床头柜里。”
“所以,你对乔勇和钱进峰使用了同一把刀进行攻击吗?”
“……”
“是。”
“乔勇先动手还是你先动手?”
“……算他先。”
“他怎麽做的?”
张景承又选择了沉默,不肯开口也不愿意看周晨风。
周晨风手心全是汗,後背像是有一串摄像头在对着她的一举一动拍摄似的。
“你先攻击了钱进峰,是不是?”
张景承的神色冷了下来,他直视着周晨风的眼睛。
“对,但他没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