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只是片刻的停顿,慕容殊发问道。他狭长的眼眸微眯,纤长的睫毛如同两把羽扇在人心头瘙痒。
许是有先前做对比,慕容殊竟然觉得此时有点冷,他勾起被亲得糜烂红肿的唇,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与他共生了这麽多年,媚骨也该发挥点作用了。
心念一动,压在脊柱上的灵力松动消失,沉寂已久的媚骨瞬时活跃起来。
先是脊椎泛热,很快热浪席卷全身,催生出的惑香在霎时间如这泉水般溢满温泉,而近在咫尺的妄意自然嗅到更多。
慕容殊如愿看到妄意一瞬间绷紧的脸。
他不懂妄意在犹豫什麽,但是没关系,他不信都主动催动媚骨了妄意还能无动于衷。
媚骨躁动,一道呻|吟从齿间逃逸而出,慕容殊微微喘息着,笑得既魅惑又像恶作剧得手的小孩,“师尊,直接来吧。”
妄意的眼神更沉了,俯身用猩红的舌尖舔了下慕容殊被咬破的唇,声音嘶哑,“如你所愿。”
凶兽挣开铁链,扑向眼前散发着勾人香气的食物,獠牙扣上滚动的喉结。
水声阵阵,莹白的肌肤透着浅粉,斑斑点点的红色印记好似红梅点缀于茫茫白雪。
妄意没有直接进入,而是恶劣地挤入腿间。
他一路从胸口亲上耳根,叼着耳垂牙齿轻轻地咬,含混不清道:“他也是这样做的吗,玩弄你的身前,亲吻你身上的每个地方,然後并拢你的双腿,把娇嫩的皮磨破了也不放过。”
这个“他”指的谁,慕容殊不会不知道。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耳垂在反复地咬弄中变得发红发烫,慕容殊眼睛半阖,“别说了……”
妄意做得更过分了。
明明没有被进入,存在感却异常强烈,好几次慕容殊都恍惚以为自己正在被进入。
温热的水汽与连绵的爱抚足够让人神志不清了,遑论妄意还在耳边一条条讲述望其肆做过的那些事,更是叫慕容殊羞愤不堪。
这下慕容殊能够断定,分身与主体是共享记忆的了。
这人怎麽记得这麽清楚啊。
明明是两个人做的事,在妄意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仿佛有第三者在一旁细致观摩,而那个人甚至和妄意长得一模一样。慕容殊几乎能想象出那个人是怎样闲适地泡着温泉,嘴角上扬一个弧度,饶有兴致地看着,随时都有可能加入这场游戏。
不合时宜的想象使得慕容殊愈发敏感,他只能攀附在妄意身上企图把自己藏进去,可怜地从罪魁祸首这里汲取一点安全感。
“别再说了……”这对慕容殊而言着实有点过分。
妄意充耳不闻,隐藏多日的嫉妒和恶念在今夜得到释放,不依不饶地用言语重复分身做下的罪行。
身後是坚硬的泉壁,慕容殊无处可逃,只能勉强往上躲,却被压着往下摁。
两条细长的眉拧着,眼底涌出泪花,慕容殊胡乱地亲吻身前人地鼻子眼睛,声音黏黏糊糊的,“师尊,你还提他干嘛,专注一点。”
妄意松开慕容殊的手腕,转而攻向别处,“我只是把他做过的事再做一遍。”
慕容殊被他作乱的手挑逗得受不住,一个劲地往上钻,意乱情迷之下干脆扇了他一巴掌,“那就闭嘴,别说话。”
此巴掌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哪怕他们的关系和正在做的事都是悖逆不轨的,慕容殊还从未做过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妄意自胸前仰首望去,眼神如隐藏着漩涡的平静水面,嗓音里是不加掩饰的欲望,“你喜欢这样?”
记忆中分身也挨过好几次。
慕容殊保证他没有这方面的癖好,但碍于“罪行累累”,此时有嘴也说不清。
与其说是一巴掌,不如说是撒娇。手上软绵绵的,一点力度也没有,四根手指轻飘飘地划过,没留下任何红痕。
那一刹的温度仿佛仍然残留在脸颊上,妄意牵过他的手,在指间落下一吻,“没关系,想打就打。”
亲吻过後,妄意侧仰着头看向慕容殊,“我是你的道侣,我们是平等的,你碰我的脸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
从此以後,他在妄意这里的喜好多了一个扇脸。慕容殊觉得还能再挣扎一番,“我不喜欢这个,我打他纯粹是因为他欠打,至于刚刚——”
慕容殊一口咬住妄意的肩膀,留下两排浅浅的齿印,“那是不小心。”
看着妄意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慕容殊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不过不重要了,他被前所未有的体验袭击了。
与从前经历过的所有亲密举动都不同,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契合,就像两个不同的灵魂在虚无中相拥,爱与欲滋养着彼此的灵魂使其沾染上彼此的气息,再难彻底分割。
欲海沉沦间,几近涣散的瞳孔勉强聚焦看向身前的人。
那样一副冷淡的容貌,此刻却微微皱着眉,眼皮覆上一层薄红,额角几滴汗珠滚落。
真性感,慕容殊想,看着这张脸他可以做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