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看一脸正义的康巽:“我们走吧!”
薛以怀挡在了她面前,怕他又用力拉扯,她赶紧捂住受伤的伤口。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落在薛以怀眼中却有些刺疼。
他弯下身将她抱起,侧过脸对康巽道:“你应该是宁如姗的朋友吧!
转告她一声,念念她老公先带她回家了,至于跟她的账以后再算。”
这赤果果的威胁,听得康巽一脸不悦,不禁望向何念念求证:“念念,他真是你老公吗?我怎么觉得他对姗姗十分不友善呢?”
何念念顿了顿,一脸抱歉地对他回道:“没事没事,他对谁都这样。”
再没有下文了,薛以怀抱着她走在五彩灯光闪烁的长廊,从容允惜身边走过的时候,亦然没有多做停留。
何念念不经意转过脸,却对上她的目光。
她虽然淡淡地笑着,可笑容却是那般勉强。
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是满满的遗憾和失落。
车子的后座上,放着重新装裱好的那幅作品。
另一旁是一大包包好的医用纱布和棉签,还有一些药水。
何念念猛然想起来,这包药有些眼熟。
原是自己在医院的时候走路都分了神,医生开好的药忘记拿了。
一路上他不言她不语,直到回到家门口。
车子停下来,他却没有熄火:“还疼吗?”
这不废话吗?你拿玻璃扎几下看你疼不疼。
她继续不理会他,他却不再端着那副高冷的面容,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对不起。”
他说什么?何念念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他说,对不起!
他语气变软,带着一抹自责:“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你都需告诉我。
我不准你这样独自忍受。
受了伤也不对我说,我不是你丈夫吗?你让我如何好受?”
她心里暗暗想,你是不是我丈夫,这个答案现在分模糊啊!
他不好受,因为什么?她把头撇向一边:“你不好受?我看你这不挺好的吗?还能陪老情人去相亲,不对,这相亲怎么还能相出淤青来?总不能是……亲出来的吧!”
回过头,指尖故意用力按在他淤青的伤口上。
薛以怀故意用力抽气:“手下留情啊薛太太!
是不是亲出来的我也很模糊,不如薛太太亲亲看?”
她垂下头,沉默了很久才说话:“薛以怀,你说你对容允惜没有别的念想了,可她对你的念想却是那么深,难道你感觉不到吗?如果我说,今天在展馆是她绊了我一脚我才摔倒的,你信吗?”
她连续抛出了两个问题,让薛以怀有些意料之外:“允惜她不会这么做的,她不至于如此不堪。”
他侧过脸看他,笑得十分苦涩:“这话的意思……那就是我的想法太不堪了呗?”
薛以怀摇摇头:“你又何必曲解我的意思。
我想跟你真的误会允惜了,她已经学着放下,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过去的一切,她都打算放下了。
只是今天相亲的对象实在不行,大打出手也是因为对方太过放肆。”
他这是向她解释事情的细枝末节?以前的他,恐怕是压根不屑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