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别的想说的?”席彧一手撑着沙发靠枕,刻意靠近麦冬。
如果真的毫无感觉,麦冬不会闪躲。
事实上,他真的没有立刻躲开,而是僵了两秒,身体才微微偏向远离席彧的方向,警告席彧别过来。
席彧不知道这两秒的思考时间里,麦冬到底想了什麽,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麦冬也在演。
他在用力演出恐惧和害怕——麦冬在用力表演着九年前那个懦弱可怜丶被骗得团团转的麦冬。
席彧不得不承认,麦冬的表现真的激起了他心底旺盛的胜负欲。
如果说九年前对麦冬的感情是仇恨中带着些许怜悯,此时,在互相试探的催化作用下,完全转变成了一种隐秘又疯狂的感觉。
席彧是真的对麦冬産生了极大的兴趣。
但又不知道该怎麽表达才不会把人吓跑。
席彧也没想到自己会有用玩笑说出真实想法的一天。
这种感觉新奇又让人欲罢不能。
“我们结婚了,麦冬,你打算就这麽逃避一辈子?”
结婚了,结婚了,结婚了,几乎每次对话都要想他提醒这几个字。
麦冬心底冷笑,谎言说了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变成事实,它只会反复撕扯因谎言生成的创口,直到血肉模糊。
麦冬没被席彧直勾勾的眼神吓到,他用惯用的仰视迎合着席彧,睫毛颤抖着:“我没有逃避,就是……不适应。”
席彧还在俯身慢慢靠近。
麦冬不得不别过头,声音很小,面带羞赧:“……太近了。”
席彧在距离麦冬几厘米的位置停住,他能够看清麦冬脸上所有的细节和微表情。
害怕是假的,麦冬的一只手已经做好了格斗中的防御姿势,再靠近一点,拳头说不准会落在席彧的太阳xue或者喉结。
害羞和紧张当然也是假的,麦冬的瞳孔压根没有收缩的迹象,它散得很开,代表它的主人甚至没有産生任何心理波动。
席彧回忆起更多细节。
身为犬类兽人,听力和嗅觉都远超常人,不可能注意不到周围环境和来人。
浴室里撕心裂肺的呕吐和一遍遍的搓洗,嘴上说不要再提九年前的事,自己却刻意且频繁的说到温格和宋棠,还有故意写错身份号码的结婚申请单……一切都是演出来的。
如果说麦冬写错的是申请单上的名字或者其他信息,席彧不会怀疑,在他的认知里,麦冬认识的字不足以填写一份完整的表格。
可是麦冬偏偏写错的是最简单的数字,这就难免故意的嫌疑。
他还做了什麽?席彧在脑海中复盘与麦冬重逢後的各种细节,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只是他不能说,不能向麦冬确认。
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他对麦冬的兴趣越来越大,大到足够忍受麦冬对他的隐瞒欺骗,也足够使他能完全接纳眼前这个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丶厌恶的,甚至蔑视的犬类兽人。
但席彧偏偏忘了,爱是一种一旦发现,就会令人盲目且自大的东西,无论是兽人还是人类,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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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席完了,他坠入爱河了。
说狩猎者谁是狩猎者(
早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