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玲仿佛没听到他的低语,自顾自地将菜端到饭桌上,熟练地摆好碗筷,语气轻快:“老公,这菜是我今天刚跟悦悦学的,你快点尝尝味道怎麽样?”
她擡头看他还在发呆,娇嗔地催促道,“喂,你吃饭怎麽能不洗手就跑过来?快去洗手啦,脏猫。”
况天佑如同提线木偶般,被这诡异的温馨场景裹挟着,竟自然而然地走到饭桌前坐下,然後又被马小玲拉着站起来,推向厨房的水池。
他茫然地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手指。马小玲越过他身边去拿碗,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抱怨:“妈咪今天又打电话过来了,说想我了……咱们到底什麽时候去美国看她呀?”
“这都结婚一年了,你还没带我……”
“结婚一年?”况天佑心中巨震,猛地转头想问她…
就在这时,他的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马小玲手中的碗!
“啪嚓!”
瓷碗摔在地上,碎裂声格外刺耳,打破了这温馨的假象。
两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蹲下去捡碎片。
况天佑心神不宁,手指猛地被一块锋利的碎片划破!
“嘶…”鲜红的血珠瞬间从伤口涌了出来。
“没事吧?!”
马小玲立刻担心地抓住他的手:“都流血了!”
况天佑愣愣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下意识地说:“没关系,只是擦破一点皮,一会就好了。”
作为僵尸,他早已习惯了受伤後飞速自愈。
马小玲却觉得他疯了:“怎麽可能会没事?还在不停地流血呢!你别动,我去给你找东西包起来!”
她急忙起身去找医药箱。
况天佑独自蹲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不断渗出的丶鲜红的血液。
一个冰冷的事实如同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开:“我是僵尸……我怎麽可能会流血?!”
他曾让王珍珍拿刀捅向自己来验证身份的一幕幕清晰回放:“我是僵尸,我没有血!”
眼前这流血的伤口,这温暖的“家”,这温柔体贴的“妻子”一切都在强烈地冲击着他的认知。
“叮咚,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马小玲拿着胶带和纱布快步走来,顺手打开了房门。
“悦悦,一夫?你们怎麽来了?”门口传来马小玲惊讶又带着笑意声音。
听到这两个名字,况天佑捂着流血的手,猛地擡起头,也快步走到门口。
只见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毛悦悦和山本一夫。
毛悦悦甚至剪短了长发,显得利落又温柔。
而山本一夫竟然一脸平和,手里还牵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毛悦悦一眼就看到况天佑流血的手,惊呼:“呀!天佑,你这是怎麽弄的?”
山本一夫对他挑了挑眉,语气熟稔地开玩笑:“况天佑,怎麽了?被小玲家暴了?”
马小玲在一旁嗔怪:“讨厌!你们快进来坐,我先给我老公包扎一下手。”
她的语气自然得仿佛这一切就是他们的日常。
况天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荒谬绝伦却又“完美”到令人窒息的一幕,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现实的香港·嘉嘉大厦
与此同时,真正的香港正被危机悄然笼罩。
真正的毛悦悦一脸焦急地冲上嘉嘉大厦的楼梯,快步来到王珍珍家门口,急促地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门开了,露出欧阳嘉嘉担忧的脸:“悦悦?这麽晚了,出什麽事了?”
王珍珍也闻声从屋里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疑惑。
毛悦悦气息微喘,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急迫:“伯母,珍珍,没时间详细解释了!立刻收拾几件必要的衣物和东西,马上跟我走!快!”
珍珍看到毛悦悦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心中一紧:“悦悦,到底出什麽事了?”
毛悦悦摇摇头,眼神扫过安静的走廊,压低了声音:“现在说不清楚,但这里很快会变得非常危险!相信我,立刻下楼集合!快!”
她的紧张情绪感染了欧阳嘉嘉和王珍珍,两人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立刻点头:“哦!好!我们马上收拾!”
毛悦悦焦急地等在门口,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大厦之外,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暗处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