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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死后情敌为我守寡[吧唧R > 6070(第5页)

6070(第5页)

周彦启与沈牍、乐宿齐昔日交好的事,边关许多人都知道,于是那些来往的点点滴滴被翻出来,曾经的书信也被当做周彦启通敌的铁证。

可断金石的情义,变成了斩到他身上的利刃。

“周伯父从死人堆里带出我父亲,之后尧云城又放他一马,救我父亲两次,却连累了周家满门……是沈家,欠的周家。”沈彻闻脸上流露出内疚情绪,如果他早知道周贺丹是周将军的后人,一定不会对他是那种态度。

沈彻闻旋即想起,还叫周彦启为伯父已经不妥,应当也称他一声父亲的。

沈牍得知周彦启身死的噩耗后,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等终于进了京,周家早随着衰朽的齐王朝一道葬身,沈牍连残存的幻影都没能触碰到。

乐氏入主中原后,边关未静,沈牍连到手的王位都没捂热乎就只身赴了疆场,好容易回京后又疾困相催,再没有寻人的精力。

天授五年,沈彻闻十岁,周彦启去世的第六个年头,沈牍彻底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最后的病榻上,他拉着沈彻闻的手,嘱咐他要学会藏锋自保,可以纨绔些,可以躲躲懒,该装傻的时候要多装傻,但千万不要太聪明,太机敏。

要尊敬皇帝,要爱戴乐书乾,无论发生什么,沈家都要和太子站在一条线上。

和乐书音的婚事最好要成,成亲后,袭爵的孩子一定要姓乐,只有这样才能最稳妥地保住沈彻闻的命和沈家血脉。

临到最后,沈牍头脑变得不清醒,但死死拉着沈彻闻的手交代道:“一定……一定要,找到你周伯父的后人,好好对待,当成自己的亲兄弟。”

沈牍苦口婆心的遗言背后隐藏的意义沈彻闻并没有完全听懂,他本能地将沈牍的话一一应着,心里也觉得自当如此。

往后的日子他也确实在听沈牍的话。

只是始终没能找到周家后人的消息。

说起来也是,沈彻闻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想找一个前朝被抄斩的将领后人,无异于天方夜谭。毕竟昔年连沈牍都没能有丝毫头绪。

随着年岁增长,沈彻闻始终惦念着父亲的遗愿,派沈天星各种手段都用过,仍然一无所获后,念头也渐渐淡了,觉得齐帝当年斩草除根,周家兴许是真没后人了。

直到与周贺丹成亲,沈彻闻好奇起周贺丹的身世,想替他找找还有没有亲人在世,竟很偶然地找到了当年卖他进青楼的老奴。

威逼利诱之下,沈彻闻知道了周贺丹身世。当年周家满门抄斩,周贺丹是家人拼尽全力撞破渔网放走的一尾幼鱼。

鱼入江湖,连踪迹也瞧不见。没人在乎一个小倌的来处。

只不过连那个老奴都不知道,周家的大公子没有与父母一同被推上刑场,周贺青在沈彻闻眼前晃了十几年,沈彻闻也没能留意到。

但无论如何,兜兜转转二十年,沈牍和周彦启还是做成了儿女亲家。

第64章庶安五年不爱我的沈子鸣,我干脆就不……

“很对不起,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找到你。”沈彻闻说,“沈家欠周家,我又何尝不是欠了你的。”

周贺丹听完沈彻闻的话,茫然大过惊讶。

周家倾覆时他太小了,父亲同谁交好,有多少朋友,他一概不知道。其实仔细回忆,他连周彦启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因为从未有过期待,所以对沈彻闻的愧疚也无法感知。

他叹了口气,拍拍沈彻闻肩膀,宽慰他说:“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父亲在尧云城外放走老王爷的时候,未尝没有想过自己可能因此被同僚攻讦,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说明比起风言风语,他更在意自己问心无愧。

“既然是父亲心甘情愿,沈家又何尝欠了周家什么?欠了周家的,分明是昏庸无能的齐帝和蝇营狗苟的前齐朝臣。”

“还叫老王爷?不应该叫声父亲吗?”沈彻闻笑起来。他不去跟周贺丹争论是沈家到底有没有欠周家,也不想让周贺丹疑心自己未来对他的感情是出于愧疚,于是选择现在闭嘴。

总之,西平王爵位的继承人没有像皇帝与父亲预料中的那样姓了乐,而是延续到了周家身上。

往后沈家与周家再也分不出彼此,他们的血脉交融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永永远远不会站在对立面刀剑相向。这或许是对两位去世的长辈昔年情谊的最好祭奠。

沈彻闻与周贺丹聊了许多,晚上和两个孩子一起用了晚膳,之后才回房休息。

沈彻闻将周贺丹抱在怀里,摸着他圆隆的肚子,下巴贴在他的脖颈处,闭着眼睛说道:“我现在觉得好幸福。”

周贺丹笑笑,手掌贴着沈彻闻的手背,而后问道:“那我们永远这样好不好?你做不了救世主,我也一样,我们安安心心,把日子一起过好。”

沈彻闻想张口回答,但太困了,眼皮像是有千金,嘴唇似乎动了几下,好像发出了声音,也可能只是在梦中呓语。

他感觉到周贺丹轻轻亲吻了他的脸颊,忍不住露出笑意,但沈彻闻也不确定有没有能扯动嘴角。

再睁眼,已经天色大亮,身边不见了周贺丹。

沈彻闻头晕得厉害,像宿醉了一样,他挣扎着坐起身子,想穿上外袍去找沈彻闻,却发现腿脚一沉,低头看去,右脚被锁链扣了起来。

沈彻闻挣脱不开脚上的锁,顺着链子看过去,铁链另一端在床头绕了几圈圈,然后顺着窗子固定在了院外廊下的柱子上。

因铁链在床头绕了几圈,沈彻闻的活动范围变得非常有限,最远只能走到卧房门前,想走再远,要么是把床拆了,要么是把腿砍了。

非要说的话,还是砍腿更便捷,因为砍了腿能一劳永逸,拆了床后还得想办法拆掉外面廊下的柱子才能真正自由。

沈彻闻又旋即唾弃自己都这个份上了竟然还能自己跟自己开玩笑。

“有人吗!”沈彻闻大喊。

很快阿澜出现在了窗前。

“王爷有什么吩咐?”

沈彻闻指着脚上的锁链,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大人的吩咐,王爷如果有困惑,等大人下朝回来,自会跟王爷解释。”

沈彻闻脸都黑了,继续朝阿澜问道:“这样拴着我,要是想出恭怎么办?”

阿澜不假思索地说道:“恭桶就在床铺地下,王爷若是方便完,只管把恭桶放在卧房门口,自会有人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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