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
张严斌掐灭烟头,“让兄弟们打听打听,跟沈疾川在一起的那男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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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疾川捡起挡路的栗子,回头看了一眼。
出租屋的灯一直没亮。
是沈哥忘记开灯,还是进屋后不舒服?
他心里还是担忧,迟疑几秒,转身又朝着楼梯口走去,可走了两步,出租屋的灯就亮了。
那是沈哥卧室的灯。
亮起的灯拦住了沈疾川想要再上去看看的心思,他捏了捏栗子壳,看来沈哥已经准备休息了。
他再上去反而不好。
楼上。
沈止侧身站在窗户边,等了一会儿之后,指尖撩开帘子看了看。
沈疾川已经走远了。
他一直站在窗户边看着,看见了沈疾川的犹豫,看见了他的回头,所以他才开了灯。
一直到沈疾川的背影消失不见,沈止才离开了窗户边。
他去倒了杯水喝,一转头,看见沈疾川正站在客厅,背着手,朝他笑。
沈止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沈疾川只是笑着,没动。
沈止蹙眉上前,去抓他的手,“回家去吧,我真没事。”
他明明感觉自己抓住了沈疾川,可再一看,眼前的‘沈疾川’消失了。
“……”
沈止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之时,他手里攥着一截鲜血淋漓的小臂。
他猛然松手。
只听‘啪’的一声,他手里的水杯碎了一地。
沈止有一刻甚至不能确定地上的是不是真的是水杯,他扶着椅子靠背缓了片刻,才慢慢蹲下,将水杯碎片捡起来。
碎片刺破了他的指尖,一丝血色融在了地上的水渍里,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地血红。
沈止低头一看,他的双手也沾满了殷红的血,他鼻尖又充盈着夏日柏油路上,血液蒸发的腥气。
他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会儿。
虽然知道是幻觉,可他还是去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搓洗着自己的双手和胳膊。
洗着洗着,他发现自己的右手动不了了。
他瞥向自己的右手,只见那早已愈合的伤口重新变得鲜血淋漓,他甚至能看见刺破皮肤的血红骨头。
在他看清的这一刻,难以言喻的强烈痛感从小臂传递到大脑皮层,他疼到冷汗涔涔。
刺目的红让沈止脑海里出现眩晕感。
是幻觉,是幻痛,都不是真的,保持冷静。
他内心极度排斥病情复发这个可能性,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