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那,我们还需要打听吗?」
白无辛指了下村口那群坐在一起嗑瓜子,早已经把目光投向他们,正偷偷摸摸窸窸窣窣说起话的老人们:「最着名情报组织已经坐在那儿了。」
「没什麽需要。……算了,以防万一,去问一下。」
俩人走上前去。临到跟前时,范无救怼了一下白无辛,给了他一个眼神。
白无辛心领神会。
走到老人们跟前,范无救就往旁边一侧身,不做声了。白无辛走上前,寻了个看起来面目和善的老奶奶,蹲下身子去,问:「那个,奶奶,我问一下,郭勇明是不是这薛子庄里的啊?」
「郭勇明啊?」老奶奶说,「哎呀,你找他找不到啦,他头几月前就死啦。」
「死了啊?」白无辛佯装惊讶,「怎麽死的?」
「哎哟,我还真不记得了。」老奶奶挠挠花白的头发,嘶声说,「怎麽死的来着?哎哟我这个记性哎……」
「我记得我记得!」
一旁的一个老太太插嘴进来,挥着手轻轻拍了下那老奶奶,嗔怪说,「你真不记事儿啊王姐,他不是脑袋磕在灶台上磕死了吗,那天一大早起就给孙子买鱼去了!你不记得了?哎哟,那天一大早就从家里往早市那边跑,说给孙子买鱼去,乐麽滋儿的看见人就说他孙子要来,那整一个礼拜都特别高兴,见人就说,还说他孙子点名说想吃他炖的鱼!」
白无辛明白了什麽:「就是给孙子炖鱼的时候去世的?」
「是啊!」老太太说,「他老伴早几年就癌症死掉了,他一个人儿在这边住的。儿子也因为工作搬到城里去了,媳妇儿孩子都跟着一起,就节假日过来看看他。那天是他孙子生日,就说要来这边儿过。老郭想给孩子做一桌子好吃的,可老伴又不在,就自己忙上忙下的,水洒了也没注意到,脚一滑,就磕了!」
老太太唉声叹气,说,「说起来啊,也挺那啥的,後来还是他孙子欢天喜地跑进家的时候,发现他倒那儿了的,那时候锅里的鱼都糊了,都黑不溜秋地黏锅上了。」
白无辛说不出话来。
他谢过告诉他这些的老人家,回过身,朝着范无救走过去,说:「没什麽特别的,好像也没有闹鬼。」
范无救见怪不怪:「想也是,这种魂儿一般不会想给人添麻烦的。」
白无辛不吭声。
他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喉咙里像塞了个什麽东西,上不去也下不来。
沉默很久,他说:「我有点难过。」
「正常,死这个东西,就算跟自己没什麽关系,也会难过的。」
范无救拍拍他脑袋,说,「走了,去看看。」
「哦。」
白无辛跟着他进了村子。
范无救又拿出那个导航来,循着指引到了他家门前。
这家是绿皮的铁门,门上左右贴着一对门神。门神应该是很久以前贴的了,模样很旧。
铁门也发锈了,这个家应该是住了很久了。
两人打量了会儿这个家门,范无救伸手正要推门,突然,又及时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