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感受到她的不安,具有生命般蠕动着,并非是单存的光线缺失,而是某种具有实物的液态。
它朝龚沙雨的方向开始扩张,给人一种这半密闭的空间本身都在被这浓稠的黑给消化的恐怖感觉。
龚沙雨往洞口挪了挪,莫名的恐惧,让她的肾上腺素飙升,可是几近冻麻木了的躯体,反应还是比往常慢了些许。
直到脖颈骤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她猛地抬手,指尖触到一段冰凉滑腻的蛇身,那小东西不知何时缠上她的后颈,毒牙已然深深嵌进皮肉。
小蛇被蛮力掐住,在龚沙雨指尖疯狂扭动,可怕的是,龚沙雨脖颈处的麻痹感开始蔓延,头痛头晕接踵而至。
条剧毒银环在她逐渐无力的指间挣扎扭动,眼看就要挣脱掌控。
“小蛇!你过分了哦!”门口突然响起凃偲的声音,消失半个小时的她终于出现了。
凃偲站着没动,背上居然背着早已掉入大海的帐篷包?手里还抱着一堆木材,和一条比这毒蛇还大的海鳗!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龚沙雨的手,龚沙雨认识她这个眼神,那夜面对暴徒时,她也是这般慈悲中带着凶煞的眼神,唯一不同的是,她这次没有鞠躬道歉。
不知是因为麻痹还是错觉,龚沙雨指尖的毒蛇像是定住了,居然就这么听话地僵着身子,不再扭曲。
凃偲把身上东西往地上一丢,看着那蛇,缓缓走近。
龚沙雨再也扛不住眩晕,陷入昏迷中。
凃偲眼疾手快一手托住她的后腰,一手接过小蛇,双眸在黝黑和青碧间反复横跳。
银环蛇见到凃偲后,闭眼装死,凃偲本想教训它几句,再把它就地正法。
可龚沙雨毒性发作得太快,她没有时间和小银环周旋,反而让对方趁机逃跑了。
“姐姐?”凃偲唤了声怀中的人,对方毫无意识。
她知道龚沙雨被蛇咬了,但不知道具体咬到哪儿了,慌乱中,快把龚三小姐的上衣全退了去。
“脖子,脖子,侧脖颈上。”一个米黄色毛茸茸团落在帐篷袋上,“呵呵呵,我刚刚看见了,咬在她的后脖颈上。”
凃偲心头一紧,立即托起龚沙雨那张惨白的脸。她将对方整个上半身揽入怀中,让对方的后脖颈完全暴露在自己视线里。
只见两个暗红齿痕,像两滴凝固的血珠,深嵌在那片雪肤之上。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出青紫色。
凃偲毫不犹豫地俯身,双唇覆上那对暗红的齿痕。
她用力吮|吸,顿时满口腥甜。每吸出一口毒血,她便从唇间渡入一缕清冽的灵力。
龚沙雨的动脉就在伤口下方不足一指处跳动,凃偲的耳尖贴在那片肌肤上,能清楚地听见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声音。
急促如战鼓,又似溪流连绵不绝。她的舌尖尝到了灵力与毒素交织的苦涩。
同时,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若是自己此刻咬破那跳动不休的动脉,痛饮这汩汩涌动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