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仿佛有烟花在炸开,亮得煞白后只剩下一片空白。
而温瑾还在她耳边继续:“宝贝,这家酒店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每面镜子都是十七世纪的古董。最适合艺术家欣赏自己的表情。”
后来景非昨无数次想起这个夜晚,记忆最清晰的却是那面落地镜。
镜中的温瑾像对待某种易碎品般托着她的后腰,唇却凶狠地碾过她每一寸皮肤。
最可怕的是她自己的眼神。
那种陌生的、失控的渴望,仿佛她是个被赌约束缚的猎物。
镜面映出她们交叠的身影,景非昨在晃动的视野里看见,自己的手指正死死抓着温瑾的头发,像坠崖者抓住崖边的树干。
天光微亮时,景非昨在浴缸里醒来。
温瑾正用沾湿的毛巾擦拭她的小腿,几乎一整个夜晚,她的腿间都处于干和湿的循环之中。
蒸腾的雾气里,她闻到了熟悉的茉莉香。
“醒了?”温瑾拨开她额前潮湿的发丝,“待会去床上再睡会儿,早餐十点才到。”
景非昨闭上眼,假装没注意到对方颈侧新鲜的抓痕。
开车
展会最后一天的午后,景非昨到底还是带着温瑾去见了na。
倒不是后者要求的,而是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撇开温瑾。
温氏的董事长精明得很,一旦察觉到景非昨有想独自溜走的苗头,就开始念叨“我们的合约”,直到嗅到端倪消失,她才会关掉念经的开关。
景非昨也不能真的一直不去看望老师,那样太不知感恩。
所以现在,两个人身在前往na休息室的电梯里。
温瑾又问了一遍:“na有什么爱好和忌讳吗?”
景非昨斜睨她一眼:“我们不是去见家长。”
在来之前,温瑾几乎想买下整座商场来当见面礼,幸而她发现及时、拦截得当,才没让如此离谱的事情发生。
景非昨:“而且老师不太喜欢这些东西。”
温瑾仿佛没听见,继续问:“你的前任们有见过na吗?”
景非昨哼的一声:“没有哪个人和你一样厚脸皮。”
温瑾没有应声,而是突然伸手,把她一缕不知何时翘起来的头发别到耳后。
景非昨下意识想躲,反而让对方的指尖擦过她的锁骨,那里还残留着前几天晚上暧昧的痕迹,在触碰之下泛起一阵酥麻。
她顿时僵在原地。
与此同时,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展馆顶层。
温瑾收回手:“走吧。”
na的专属休息室门没关。
景非昨推门走进去,她的老师正背对着门口插花,银灰色的发髻一丝不苟。
na听见门口的动静,头也不回地嗔怪:“来了这么多天,终于舍得过来看我了?”
景非昨把手上的见面礼物放下:“毕竟老师已经帮我弄到展会名额,可以不用再巴结了。”
na转身,手里还拿着锋利的大剪刀,目光有些诧异地落在温瑾身上:“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