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敲门敲的跟鬼子进村来了一样,你要死啊?”话被打断了,周柏宇很不痛快,正在气头上,嘴里不干不净地怒骂着,外头那个男人被踹翻在地上,又很快地爬起来了。
“老大,老大。”他用别扭的中文语调说着,“人跑了。”
周柏宇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声音都提了起来:“什麽?!”
“那小孩儿不见了!”
“我干你爹!”周柏宇怒上心头,想也不想就是一耳光刮过去了,“一个瘸腿的小孩都看不好,你们一天两天的在吃屎吗?!”
那男人鼻血都被扇出来了,挺狼狈的擦擦脸,不仅没擦干净,还将鼻血给抹得满脸都是,“是昨天晚上有人闯进来将人带走的,我们……”
“什麽人?”周柏宇警惕起来。
那男人摇摇头,沙哑地说:“不知道什麽来头,但是,肯定不是我们这儿的人。”
他还想再说什麽,周柏宇却打断他的话,似乎是心里已经有数了,阴狠地骂:“在自己的地盘上还管不住人,一帮蠢货。”
“还不给老子滚!!”周柏宇将边上的枪举起来对准了男人,男人举起双手,头也不敢回地倒退着出去了,周柏宇将人轰走了,又泄愤似的将门给一脚踹上了。
这个男人好死不死地在这个节骨眼上闯进来了,李知将他们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都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地咽下去了——倒不是说李知有多舍不得那些钱,只是他不想将这笔钱给周柏宇,他就是不肯叫周柏宇如愿。
周柏宇再回过头,李知又恢复了沉静,周柏宇心里头原本打着算盘,这下子可好,算盘被人摔了个稀巴烂,珠子都崩了,还打个屁。
他能猜到将人带走的人是谁,李知当然也能想到,周柏宇冷笑两声:“这褚明彰的速度倒是快。”
“不过你放心。”周柏宇说话总爱说到半截就停下来,他左右环顾一圈,朝李知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就这地方,我可是做了功课的——任褚明彰有再大的能耐,没个小半月,绝对找不过来。”
他又啧了一声,“这十天左右嘛……说长倒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很关心弟弟。”周柏宇又道,“你跟他离婚了,是吧?听说还死活不肯复婚?”
周柏宇哼笑两声:“不管怎麽说,咱们好歹也做过一段时间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兄弟,这样,哥知道你看见他心烦,兄弟一场,最後在帮你一个小忙——”
“给你换个地儿,换个男人'伺候'你,你也换换口味,尝尝洋d什麽滋味儿,怎麽样?”
他越说越没下限,嘴脏的像半年没刷过的茅厕,李知要被他说吐了,忍不住扯着嗓子吼:“周柏宇!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周柏宇哈哈大笑,又点了一支烟,叼着烟头含混不清地说道:“怎麽?不喜欢?”
“我他妈告诉过你了——”周柏宇的语气冷下来,他伸手掐住李知的下颌,“你'享福'的日子还在後头,李知,你他妈听话一点,我还能让你在那时候不至于那麽遭罪,你的钱呢?!”
周柏宇跟奈杰尔交往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自然知道这美国人是个什麽性子……电话里,奈杰尔告诉他自己一周後到,凭周柏宇对他的了解,以奈杰尔那个卸磨杀驴的惯常个性,自然清楚等奈杰尔见到了李知,自己也差不多要归西了。
那他死的未免也太过憋屈……这些日子,周柏宇也不是没想过跑,之所以没逃走,也只有一个原因。
没有钱。
这群东南亚人渣一天天割猪仔割得杀红了眼,钞票多的擦屁股都不嫌多,但这些钱,跟周柏宇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可以捞点小钱拿去花花,却搞不到跑路的大钱,这下子李知来了,是时候该从李知身上拿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周柏宇问李知要钱的嘴脸丑恶至极,简直像个彻头彻尾的强盗:“小野种,我最後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多少钱,在哪个账户上,密码多少。”
“你死心吧。”李知不屑道,“我早花的一分都不剩了。”
周柏宇熟知这个弟弟的脾性,当然不信他的话,周柏宇挺狠地看了他一眼,又伸出根手指隔空点了他两下。
“可以,够他妈犟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