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晖惊讶的看向徐夏阳,狠狠地抓住了徐夏阳的胳膊,“你在胡说什麽!”
徐夏阳也是一脸诧异的看向徐春晖,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徐春晖尴尬的看向祁棫,“妈,你别跟夏阳一般见识,他还是个孩子呢。”
“二十八岁的孩子,还真的令人……难忘。”
祁棫好像并没有因为徐夏阳的话感到难过。
她自然的给徐春晖夹了一块菜,“你吃。”
徐春晖低下头,咬断菜的根部,“妈,你到底在作什麽,我们维持普通的母子关系不好麽?这麽多年,你都没有管过我们,现在就不要装什麽好母亲了。”
徐春晖快速的捂住嘴巴,惊恐的看向祁棫。
祁棫放下筷子,看向张俊卓。
张俊卓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要将整个胸腔的器官都给吐到桌子上来。
祁棫轻轻的拍打张俊卓的後背,“上次我正好看到一个新闻,说是三代还宗,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情,是怎麽看的?”
张俊卓咳嗽的声音更大了,似乎要将整个楼都给震塌了。
几个阿姨站在身後,快速的撤离。
这是主家的事情,他们听到了,怕是要被辞退。
祁棫扫过徐春晖和徐夏阳,“你们又是怎麽想的?”
徐春晖张开嘴,“这是应该的,毕竟是认祖归宗的大事情。”
他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猛地看向张俊卓,想要说,爸爸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但是一开口,又变成了,“妈,就是因为你太令人窒息了,所以爸爸才不喜欢你,我们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工具,你为什麽就不能正常一点呢。”
祁棫疑惑的看向徐夏阳,“你也是这样想的,对麽?”
徐夏阳这次真的没有说话,他捂住嘴巴,大脑无法运转,不清楚眼前的情况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们怎麽会将心里话都说出来的。
祁棫失望的垂下眼眸,“果然,是因为我这些年没有陪在你身边,所以你们才会厌恶我,不如……我们重来一次,这一次,我会永远陪在你们的身边,你们说好麽?”
张俊卓不明白祁棫说的是什麽意思,他伸手想要去抓祁棫,却觉得从手指的指端,他的身体开始消失,再一睁开眼睛,已经来到了六七十年代的乡下。
张俊卓感觉到肚子一阵饥饿,还有没有吃饭导致的胃部冒着酸水的感觉。
他看向四周,发现这个陌生的地方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小村庄,这三间大瓦房,就是他们张家十三口人所居住的地方。
左边一张大床,睡的是爷爷奶奶丶爸爸妈妈丶三个哥哥以及三个弟弟。
另外一个房间简单,只住着两姐妹。
平时的时候,妈妈和奶奶也会住到对面去。
他们的房间空间非常广阔,四五米的宽度,好几张木头床交织的平铺在一起。
他擡起步子,朝着自己还未出嫁的姐妹房间走过去,进入逼仄的小房间,潮湿的感觉扑面而来,角落里面摆放着整齐的工具。
这个房间被打理的很是干净,只是那潮湿的气息中带着猪屎的味道,那是来自于这个房间挨着猪圈。
他皱了皱眉,叫喊着,“妈,妈,我鞋子呢!”
张俊卓的母亲才不到四十岁,但已经满鬓斑白,但她的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
毕竟生下了七个儿子的女人,在村子里面很有面子的。
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揉着酸疼的後腰,胯骨怪异的扭曲,“你的鞋不到你房间去找,跑你姐房间来干嘛。”
“我说的是那一双我姐刚刚纳好的鞋。”
“那是给你姐夫的,什麽你的鞋,别让你姐听到,她怕是要跟你生气。”
“鞋码和我正合适,就是我的鞋,你就说鞋在哪里吧。”
张俊艳的母亲指着床底下用油布纸包起来的鞋子,“你要是想穿,就偷偷的穿一回,等你晚上放下,你姐姐後天就要给你姐夫送过去呢。”
张俊卓呸了一口,“都还没嫁人呢,这麽上杆着。”
张俊卓感觉到身体不受使唤,好像每一个动作,都是已经规定好,已经发生过的。
他强忍着对这个房间,对这个味道的厌恶,努力的思索,才想起来这是他和祁棫见家长的那一天。
他要找这双鞋,就是为了穿的好看一些,在祁棫父母的面前长面子。
祁棫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将来的家産也都会给她一个人。
不像是他,爹不疼,娘不爱,必须得自己寻找一条出路。
因为要相看,祁棫早早的在门口等着,远远的看到张俊卓走过来,她朝着张俊卓招手。
“张大哥,在这里。”
祁棫小跑着迎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