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最後一次
◎然後再一次把自己刚刚在心里默念处理两人关系的圭臬,丢弃。◎
雾气散开,渐渐飘到沈萦撑在桌面的手上,她在宋枝开口那瞬蜷缩了一下手指。
她盯着宋枝,宋枝直直与她对视,微微歪头,像是在问怎麽了。
沈萦过了好一会了才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她自然的放开:“我不吃。”
她总感觉,她好像给了宋枝一个错觉,这样不好。
她笔直靠在桌边站着,就像一把不折的竹,不食人间烟火,自然也不食宋枝的面。
宋枝一下丧气起来,她撑在桌上,蔫蔫的趴在上面,就着这个姿势擡头看沈萦。
沈萦没有看她。
没有感情才好割舍。
反正她们以後只会是陌生人,不是吗?
宋枝眼睛里硬是挤出两滴鳄鱼眼泪:“你真的,就这麽嫌我嘛?我没碰过的碗都不肯再碰。”
她长的这麽好,而且她又没吃,沈萦分一些怎麽了?沈萦这样总让她觉得她嫌弃自个。
沈萦:“没有。”
宋枝不信:“没有你为什麽不吃?”
沈萦不咸不淡道:“我吃了,你够?”
她怕我不够。
宋枝咂摸这句话,这话有点像面汤,从耳朵进的时候,让她胃在这寒风料峭的天暖起来。
宋枝心满意足的吃起面来:“我够!我又不是猪,哪里吃得了那麽多!”
面条煮的很香,明明是软绵绵的东西,里面却自带一股韧劲。
配合着稻子的香味,让人忍不住的一口口把它喝下去。
这面没有像她在家里吃的恶心感觉。
宋枝想。
其实她的病在国外时还没有这麽严重,但回了宋家之後,就十分严重了,甚至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
这可能跟她总见到宋关有一定的原因。他长的太恶心了。
吃完面後两人是一块出的门,说来也巧,两人有开门,正和对面的中年妇女大眼瞪小眼。
沈萦见了那人,浑身紧绷起来,她下颚紧咬,崩成一条锐利的线,而後她把宋枝挡在身後。
宋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到了身後,如果说好听一点,应该是叫护。
被人护在身後,她仔细想了想,这还是第一次,她妈还没这样护过她呢,她又些些别扭和不自在,靠自己惯了,还是第一次站在人身後,这让她决定不和沈萦计较了。
她小声在沈萦耳边问:“怎麽了?”
宋枝长的算是高的,有一米七,沈萦比她矮上一点,她低头时正好对着沈萦的耳朵。
然後她就看见沈萦冷白的耳朵染上了些许红。
沈萦说:“我们走,不要管她说什麽。”
宋枝看着她几乎崩成一条直线的面部。
这样的姿态一般都是人碰见危险物品的模样,沈萦见这人浑身崩成这样,第一反应却是挡住她,不让她出现在这人面前。
突然的,她从这个姿势里面,咂摸出一点滋味来。
淡淡的,却是甜的,一路充盈到她的心脏里。
她看着这人的背影,突然感觉很好。
沈萦绷着身躯,带人一路下了楼,原本到楼梯间时她想和宋枝换位置,把宋枝完全挡在前面的,但是宋枝却不想那样。
她不想让宋枝知道那些肮脏事,不好表现的太反常,因此只微落後宋枝半步,手虚揽在她身侧。
她没看见的是,在两人拐弯的瞬间,原本乖顺低着头跟着她走的宋枝猛地擡头。
宋枝嘴边微微勾起,缓缓绽出一个笑,两个酒窝在脸上若隐若现。
她笑着朝楼上僵硬站着的人做出口型:“砰。”
“嘭!”
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