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眨眼。
右袖空荡,胶带边缘已泛黄卷边;左耳后有道旧疤,是三年前强行剥离情感协议时烧穿的神经束留下的。
此刻那疤微微跳了一下。
她想的是艾琳娜教室里那只铅笔盒——锈了,掉漆了,却仍被郑重放进讲台前。
命名不是赋予意义,是承认它“已在”。
而这张纸……它在回应。
不是系统响应,不是协议触,不是任何已知逻辑链的输出。
它只是吸墨、成形、静默地立在那里,像一面没照见人、却先照见“被观看”的镜子。
七秒。
她松开摇柄。
金属“咔哒”轻响,余震顺着桌面传到肘关节。
她抽出这页纸,拇指沿折痕一划,纸页齐整分离。
没用剪刀,没调扫描仪,没做任何归档动作。
火柴擦过砂纸,“嗤”一声亮起。
蓝焰跃升,舔舐纸角。
人形轮廓在火中未扭曲,未尖叫,只缓缓蜷缩、变薄、透光,像一层褪去的旧皮。
她没看火,视线垂落,落在自己左手虎口——那里有一道陈年粉笔灰嵌进皮肤的淡痕,和艾琳娜手指上的颜色一样。
火熄。
灰烬尚温。
她将纸灰拨进搪瓷杯,里面是冷透的黑咖啡渣,混着几粒未融的方糖碎。
搅拌两下,灰与渣沉底,糖粒浮起,像星群。
她端起杯子,走向排水口。
水流哗啦冲下,漩涡转了三圈,吞尽所有。
同一秒,全球八万三千六百二十一台公共终端屏幕骤然一暗。
不是故障,不是断链。
是所有正在播放的实时流——新闻、教育直播、交通调度、婴儿监护画面——在同一帧停顿,随即清空,弹出纯白输入框。
标题栏仅一个符号:“?”
无提示,无引导,无倒计时。
三十七万两千四百零九人,在七秒内输入了文字。
有人打“你好”,有人敲“疼”,有个id为“小满_”的用户反复删改,最终留下:“妈妈,我今天自己系了鞋带。”
矿体消失。
未存储,未反馈,未归类。
所有输入草稿在提交瞬间蒸,连缓存碎片都未曾残留。
安安在墓碑底层协议层深处,调取了那条未送成功的草稿。
它被标记为“非响应式语料库vo|第条”。
她未标注来源,未关联身份,未做语义分析。
只将字符串原样存入,随后执行指令:清空本次操作全部日志路径。
风穿过观察站缝隙,吹动杜卡奥膝上一张泛黄的旧课程表。
他仍掌心朝上,纹丝未动。
繁星刻痕的碑面,银叶草叶片明暗又交替了一次。
艾琳娜站在b-区门口,仰头看着穹顶斜缝里那束光。
光柱中,最后一粒月尘正缓缓沉落。
她抬手,用粉笔灰抹了抹左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浅痕,是三年前联盟撤离时,她亲手划下的编号:e-oo。
编号还在。
但今天,她没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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