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找到能量的终点站,也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毕竟对于自己重要的存在自然会重兵把守,要是她自己,也会这样。
可她仍然很讨厌这种乱七八糟的、诡异的、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玩意。
砰——
接着又是很小声的噗呲声,连绵不绝,就像是一个拉稀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屁股,不停向外放屁。
良好的视力令她看得清清楚楚——是那个吸收了她那滴汗水的那株植物。
叶片浮现出细细密密的小泡,密集地挤在一起,破裂又生长,那细小的噗呲声正是它们发出来的。
只是看了一眼,岁生春的鸡皮疙瘩就竖起来了。
真是可怕,要是这里有个密集恐惧症患者,怕不是直接死过去。
虽然她没有这个病,可她也很想撅过去。
好恶心。
好恶心。
太恶心了!
岁生春忍不住向后靠去,离那个恶心又恐怖的东西越远越好。原本
后面应该是空空如也的,至少在她的印象中和感知里面是的。
可是,当她往后退了才两步,耳边的极速生长的枝丫直接窜到她的眼前,实验里面多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侧头看去,一截与恶心的家伙原本的模样相同的叶片正穿透她的肩膀,自顾自地生长。
第一反应——她伸手想要将那玩意给逮出去,扑了个空。
第二反应——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手从胸前挪动到肩膀上被穿透过的地方,还好好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左手心的能量凝聚成刀的模样,斩向右肩,除去攻击带起的风声,什么都没有变化,那根枝丫还是嚣张地原地不动。
怎么回事?
左手刀片脱手,斩向此时已经完全变异,清秀的繁枝茂叶不复存在,留在原地的是一个巨丑无比的绿色疙瘩,还有源源不断的小水泡生长在表面,比癞蛤蟆的皮肤还要差上一万倍。
能量刀片不偏不倚地斩向其中最大的那团疙瘩,先是干脆的撕裂声,干净利落,接着细小的漏气声一闪而过,噗呲噗呲的声音不断传来,一大堆灰绿色的液体从里面扑腾而出,整个亭子几乎都被它霸占。
岁生春被那液体逼得跳上亭子顶部,从外向里,小心地观察着里面的模样,液体所过之处,争先恐后伸进来的花株枝干都一败而退。
液体沿着石制的台阶继续往外延伸,原本的位置,那个巨大肿瘤一般的草绿色疙瘩已经彻底不见,只有一层坑坑洼洼的皮被遗弃在原地。
不过走到凉亭外两米,灰绿色液体损耗殆尽,亭内石块上残存的液体也在努力地往外扩张,不在油盐不进的石头上面留下一丝的眷恋。
被液体流淌过去的石面甚至还有些干净,光滑得几乎能看到她不雅地挂在凉亭顶部的边角上的影子,像是被抛光了一样,磨砂爆改镜面。
镜面的中心,除去那张丑丑的木皮,还有几个长大的大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