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以此残躯,为丞相效犬马之劳,唯求丞相开恩!”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他与公主“不和”,分居一年有余,世人皆知,只是没人敢在他跟前提起此事。
不过,宗爱始终怀疑,李云从不致于对公主断情绝爱。想当年,他为拓跋月的安危,做了多少事!
“你啊,李尚书,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宗爱笑道,“不过,那件事你也不必介怀。儿子嘛……日后,你与公主琴瑟和鸣,还会有的。”
李云从微微一怔,道:“丞相所言有理。”
宗爱眯着眼,打量着跪在跟前的李云从,仔细琢磨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一个痴情种,最是好控制;何况,他一直都很识时务。
当年,李云从便是如此,跪在皇帝跟前。至于,现下……
终于,宗爱扯开嘴,笑了起来。
他亲自上前,扶起李云从:“李尚书快快请起!你且宽心,本丞相与武威公主又无仇怨,岂会为难她一介女流?只要她安分守己,自保她安然无恙!至于李尚书你……明时务,知进退,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闻言,李云从感激涕零,连声道谢,险些又要拜下。
宗爱忙道:“快些回去休息罢,也别回你私宅了,就回公主府去!就跟公主说,说是我的意思!”
“这……”李云从面露难色,旋又顺从道,“如此甚好,臣正愁着……”
他一阵傻笑,看得宗爱也乐了起来,大笑道:“不用愁,赶紧回去看公主吧,记得要说服她!”
她低眉顺眼
从虎圈狩猎归来,李云从略作休整,便换了一套行装,径直回了武威公主府。
他臂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脸上也有几分疲惫,却又强撑着一种复杂情绪。
一进府门,小黄门黄平便殷勤得很。
不久,拓跋月闻讯而至,奔出望舒楼。
一见李云从,她却不是温言关切,而是柳眉倒竖,粉面含霜,拔高了声音,语气酸涩又愤怒。
“哟!这不是李尚书吗?不是在前妻那儿殷勤备至、帮忙晒药材,体贴入微吗?还回我这公主府作甚?我这门槛低,可容不下您!”
话语尖刻,似乎真因李云从的所作所为,而妒火中烧。
见状,李云从脸上堆起无奈又讨好的笑容,快步上前,不顾她的推拒,低声道:“月儿,莫要胡说……我心里只有你,你还不知么?”
说着,他竟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啊!你放开!李云从!你混蛋!”
拓跋月在他怀里用力扑腾,挣扎间,眸光扫过他受伤的手臂,转而在另一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