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晏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目光冷淡地看着大老爷。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知父亲是从哪儿听来的混账话,真是毫无根据。”
“您要是好奇,自个在金銮殿上瞧一瞧,才是正理!”
一句话说得大老爷脸色涨红。
自从陆老太爷过世后,他和陆瑾晏都要服丧。
可这不孝子一出孝就中了状元,得了皇上看重,从此平步青云。
而他呢?
正翘首以待起复,可愣是没有收到任命。
不用多说,定是这不孝子在皇上跟前上的眼药!
让他去金銮殿上瞧一瞧,他会不知自己已是个闲人了?
大老爷恨得牙痒痒,只觉得他真是来讨债的!
大老爷被气得直喘粗气,陆瑾成立刻把嘴闭上了,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老太太重重地拍了拍小几,“好了,除了晏哥,都回去!”
“一大早闹腾得我不得安宁!”
大老爷一听这话抬腿就走,身后的春姨娘歉意地福礼后,就快步跟在他身后。
大太太瞧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面上倒是看不出多少喜怒,反正日子哪天不是这样?
她恭敬地福礼后,也带着晚香院的人往回走了。
等人都散了,老太太也叫身旁伺候的人都退下了,独留一个胡嬷嬷在跟前伺候。
“别跟你父亲一般见识,他就是那个胡闹的性子!”
老太太眼巴巴地盯着陆瑾晏,生怕他不高兴。
陆瑾晏笑了笑,“祖母放心,我心里有数。”
为父不尊,他自是不会为那样的人再生气了。
瞧着他双眸含笑,老太太心里也放松了些。
谁让过去实在是闹得厉害,让她都心有余悸。
这会儿寿安堂静了下来,老太太终于是忍不住提一句她日思夜想的话了。
“晏哥,可有看中的淑女?”
怎么就一样了!
打开了话匣子,老太太开始滔滔不绝。
“你都二十有七了,婚事被耽搁了这么多年,祖母一想起你还是孤家寡人,夜晚都睡不着。”
“你二弟都有荣哥了,苏氏又有喜了,只你一个远在千里之外,让我记挂得不行。”
老太太说着说着,眼角就渗出了泪花。
“江南女子性情多柔顺,你也该娶一贤妻,延绵子嗣了。”
陆瑾晏垂下眸子,思量片刻才道:“先前病了一场,休养十余日还不见好。”
“皇上由此特意赐告两月假,让我休养彻底再回大理寺。”
老太太一听惊得瞪大了眼,“未曾听你说起!怎么就病了呢?”
“如今如何了?你在京城休养就好,路上颠簸,也不必这时回来啊!”
涉及到陆瑾晏的身子,老太太都顾不上旁的了。
看着老太太慌了,陆瑾晏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过是有些劳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