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无事,扎的多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都流血了!”穗禾有些气恼她不当一回事。
安氏取过帕子擦了擦,“你这丫头绣活不好,手上连根针都捏不稳,才会觉得我这点伤严重。”
“其实就和你在小厨房,时不时受些锅灶上的伤一样。”
“凡事习惯了就好。”
穗禾看着她的指尖不再流血,才放下心来。
安氏拉过她的手,指着她虎口处的细微伤疤,“你看,都是一样的。”
“不过只是针细了些,便是有伤也不明显。”
“你那么小都不叫一声苦,我自是一样的,绣活也是从小练到大的。”
穗禾看着伤疤,不再说什么了。
她知道大太太想说什么,有些事自个乐意,所以即便伤到身子,也是甘之如饴。
旁人又怎么能感同身受?
安氏笑着取过绣棚,她技艺精湛,慢慢地两只活灵活现的仙鹤就跃然于上。
穗禾就立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给安氏奉茶,再给她按一按僵硬的脖颈。
安氏瞧出她的小心,温声细语道:“你对泽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这孩子虽是我亲生的,可性子执拗,认定的事我也是劝不动。”
“你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我这些年看得明白,他一时之间钻了牛角尖,你莫要理会。”
“他虽执拗,可本性宽厚,总不会勉强你的。”
穗禾慢慢跪下,“您不责怪奴婢,奴婢只觉得羞愧难当。”
安氏笑着让她起来,“你是什么样的人,十年了,我便是再蠢笨,也看得出来。”
“你至纯至善,否则当年也不会求我入府,靠自己本事吃饭。”
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瑾晏他……性子比起泽哥更……狠戾些。”
“我着实担心你。”
话音刚落,外头就有小丫鬟进来通传,说是沉香来了。
安氏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看着沉香进来福礼请安后,正色问道:“老太太可有吩咐?”
沉香颔首,看向穗禾。
“老太太有言,今后让穗禾去寿安堂伺候。”
安氏愣住了,“这是……?”
沉香面上一派严肃,“老太太说了,两位爷起了争执,全因着穗禾。若是伤了兄弟和气,那就全是她的错。”
“她老人家十分生气,但咱们府上也不像那不懂规矩的人家,会随意搓磨惩罚人。”
“老太太思虑许久,让穗禾在寿安堂的佛堂伺候,直至十月,让她自赎归家,绝了两位爷的心思。”
若世间真有佛,可否渡一渡我
穗禾眼睛顿时亮了,老太太的话犹如拨开迷雾见月明。
安氏同样高兴起来,老太太都这么说了,那么穗禾总算是能如愿了。
还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