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口声声说怜香惜玉,可先前她哭着推他,他只是用力将她的双手禁锢住。
嘴上说了几句松软的话来哄她,可压根不见他停。
直至她感觉身子都快不是自个的时候,那恶人才松开了她。
穗禾气得厉害,当下就扑上他的胸膛,狠狠地咬了一口。
只是那人丝毫不阻止她,由着她咬。
直至她嘴里有了丝血腥气,她才猛地从气恼中抽离开,翻转过身不敢看他。
可他只是大笑了几声,并不见气恼,还伸手帮她按着酸软的腰肢。
他贴在她身后,用气音意犹未尽道:“是我莽撞了,气性还是这么大。”
他按在她腰间的手热得厉害,穗禾想起先前怎么也挣脱不开的场景,忽地想起三爷幼时养的那只雀儿。
那小雀伤了翅羽,三爷将它拾回去后养着了。
那样一个金丝笼里,食料和水样样不缺,可那雀儿无论如何就是飞不出。
后来,也不知是伤势太重还是不吃不喝,终究是死在那笼子里。
就如同她眼下的处境,拼命挣脱,也挣脱不出陆瑾晏的手。
坐在浴桶里,被里头的热气蒸腾,穗禾忽地觉得眼酸得厉害。
当下更不敢睁眼了,生怕在陆瑾晏面前落下泪来。
先前她已觉自己在他面前落了下风,这会儿怎么都不能被他瞧见她的酸楚。
观澜院并没有丫鬟,瞧着穗禾歪歪斜斜地坐在浴桶里,陆瑾晏自是不会此时搓磨她,让她伺候自己梳洗。
他将手伸进浴桶,倒是给她按了按僵硬的肩颈,让她松快些。
浴桶里的春光自是掩盖不住,不过瞧着穗禾眼下的青黑,陆瑾晏喉头滚动,移开眼不再看。
算了,她初回,他到底要怜惜些。
日后多得是时候。
等穗禾沐浴更衣后,头长发不免也沾了不少水汽,她拿着帕子擦了好一会儿,才干了些。
等回了正房里,陆瑾晏将她按在梳妆台前,从妆奁里取出一瓶发油。
他伸手倒了些发油,涂在她的发尾。
屋内早被收拾妥当,又重新点上了灯。
铜镜里,穗禾瞧着自己两颊不自然的嫣红,没有半分羞赧。
她心里沉甸甸的,只觉得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是不是她伺候过他后,他对她就不会那般执着了?
穗禾自己也不敢肯定,她着实摸不透他的性子。
忽地,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她撩起一缕长发,发间处熟悉的茉莉香气,不是菀柳卖给她的发油的味道,还能是什么?
“怎么了?”
身后的人瞧着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声音低沉地询问,那里头还带着一丝食足餍饱的味道。
穗禾还能有什么不明白,她垂下眸子无声地落下泪来。
竟是早就让菀柳和秋荻,日日盯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