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扶着穗禾进了小厨房。
又翻箱倒柜好一会儿,给她冲了碗鸡蛋甜酒。
“你趁热喝,明日我灶上留些鸡汤给你。”
穗禾手里端着温热的碗,只感觉自己身子都舒服了些。
她朝严婆子谢意地笑笑,慢慢喝了起来。
严婆子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是粗人,不会说话。”
“外头寡妇都有媒婆上门,你这样的品性,便是招赘也是行的。”
“过去好多丫鬟伺候完主子,也不是各个都有名分,好多都被放出去了,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咱们不是那些贵人,别把清白看得重要,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说罢,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抬眼。
先前那些话,她生怕穗禾听了不高兴,可她就是嘴皮子痒,藏不住话。
可严婆子定睛望去,只见穗禾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哪里有半分恼意?
“是了,可不是要把日子过好吗?”穗禾肯定地说了一句。
伺候过陆瑾晏又如何?
她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跟我回京才是你的本分
翌日,陆瑾晏醒来之际,只感觉怀中空落落的。
他睁开眼望去,宽大的床榻上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金丝牡丹合欢被下,他伸手触及到的床榻一片冰冷。
合欢?
像是个笑话。
陆瑾晏嗤笑一声,跑什么,伺候了他,能跑去哪儿?
他下了榻,在小厮的服侍下梳洗更衣。
屋里被几个粗使婆子快速打扫得一尘不染,可内里残留的茉莉香气还在,就好像她还在他身旁。
陆瑾晏眉宇轻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只觉得她着实别有趣味。
昨夜主动来伺候的是她,可他二人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她居然不留下温存一二。
今早该是她羞红双颊,在他怀中娇啼,求得他垂怜才是。
陆瑾晏收起眼里的玩味,只觉得她果然是个面冷心狠的人。
这时何寿急匆匆地进来,“大爷,昨夜穗禾姑娘丑时末出的院子。”
“这会儿正在老太太的寿安堂伺候。”
陆瑾晏抬腿就走,“该去与老太太一道用早膳了。”
只是他忽地停下了步子。
在何寿充满疑虑的眸子中,冷淡地开口:“观澜院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何寿福至心灵,飞快地点头,您放心,小人定会惩罚他们。”
“院子里的规矩自是要紧着些。”
说完这些,他看着陆瑾晏远去的背影,才放下心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寿安堂里,老太太正用着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