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畏地笑了一声,“你帮了我一回,帮不了我第二回。”
“我昨日就知道他定不会放弃,他死盯着我不放,我心里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穗禾怔怔地看着她,眼眶发红,“怎么办?”
“我只恨我自己,如今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
莺桃莞尔一笑,杏眼桃腮娇俏动人。
“回去吧,别再为我涉险了,昨日老太太都罚你了,今日再做点事出来,可就不是跪上两个时辰的事了。”
她笑得真切,语气柔和,全心全意像是为了穗禾着想。
可穗禾难过得厉害,不顾她的劝阻,径直冲向了正房。
正房里,大太太看着她哭着说完一切,气得砸了茶碗。
穗禾的苦,莺桃先前的疹子,全都清晰地浮现在大太太眼前,刺得她心里发疼。
又来了。
同样的事又发生了。
大太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先前柔弱的双眼里多了一些坚韧。
“跟我去寿安堂,陆瑾成太过放肆!”
忍耐多年,终于豁出去了
看着大太太周身变冷不少的气场,穗禾心里迸发出希望。
随后赶来的莺桃,瞧着大太太为了她要去和老太太杠上,顿时急着跪下求大太太别去。
“奴婢命贱,当不得大太太如此!”
莺桃凄凄地哭起来,“二爷不过喜欢奴婢这张脸,奴婢舍了这张脸又如何?”
说着她就拔下簪子,作势往脸上划。
还是穗禾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傻事?!凭什么要这般对自己?”
她心里堵着气,被莺桃的果决惊得心里久久平静不下来。
穗禾质问过莺桃后,实在忍不住和她抱着一道哭了起来。
声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是道不尽的心酸和委屈。
大太太听着这哭声,不由得红了眼眶,她垂眸看着两个哭得凄惨的丫头,心里忽地想起了梅姨娘。
那也是她的陪房丫鬟,自小和她一起长大。
大老爷一句话,老太太便无所谓地应下。
他们从来没问过她愿不愿意。
她硬顶一回,却是害得梅姨娘被寻了个由头罚跪。
梅姨娘怕她惹怒老太太,受老太太搓磨,终是趁她不备,找上大老爷,让他如愿了。
可梅姨娘伺候不过几个月,大老爷却没了新鲜,又在梅姨娘生下瑶华后,彻底不去了。
她好好的丫鬟,明明能嫁去做正头娘子,却要陪着她在这深宅大院里苦熬日子。
熬了这么多年,大太太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可陆瑾成接二连三地越界和冒犯,像是架了一叠柴火,让她那颗古井无波的心,燃烧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