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东费劲的把自己的头从马逵的臂弯里扯出来,连带着鼻梁上的眼镜掉在地上。
“能不能滚!恶心巴拉的,待会陈泽恩坐过来了你丫的又跟他二婚了是不是!”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亲亲小老婆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柜子里的手办。”
“滚蛋!!!”
看着前排两人鸡飞蛋打,斜前方的尚小雯和于丽笑的喘不上气。
江逾白抽着嘴角,观看着这场大戏。
心里突然又觉得老刘换座位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再坐这两後面,自己迟早也会被感染成智障……
当他发呆的时候,班上已经乌泱泱的行动起来了。
在高中时期,换位置是所有学生既期待的又讨厌的。
自己可能有一定的几率和自己的好兄弟好闺蜜坐的很近,那将是合则天下无双。
但是高三的试卷资料多,每次换座位和搬家也没什麽区别。
在高一和高二的时候,班上一干人都是拖着桌子,直接连房子带人一块搬了。
上了高三,教室在五楼,老刘害怕打扰楼下班级的学习,便不许拖桌子换了。
张晓磊抱着一堆很像书的垃圾走过来,探个脑袋问道:“白哥,你们什麽时候搬?”
江逾白略有无语地看着面前山一样高的的垃圾……书。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书後面是谁:“三石?你现在坐这?”
下一任租客来了,江逾白也没办法在拖延下去,弯下腰开始掏书。
但是他收拾东西的速度实在是慢,眼看班上的同学一大半都搬完了坐在自己的新位置上,江逾白才刚刚收拾完。
看着满地的书,江逾白又想发火了。
张晓磊把自己的书放在还算空的桌面上,刚准备说我来帮你吧,转头就看见何砚从自己的新位置上起来。
只见这人一言不发的走到江逾白旁边,很自然的蹲下抱起江逾白的一摞书。
江逾白也不意外,眼皮都没擡,抱起另一摞。从张晓磊旁边挤过去时候,听见有人轻声问:“你俩和好了?”
“没。”
江逾白言简意赅,和何砚两人沉默着,两趟就把东西搬完了。
“叮叮叮——”他刚在位置上落座的一瞬间,下课铃就响了。虽然不坐在马逵後面了,还是能看见对方如火箭一般冲出教室门的背影。
换了位置之後,他坐在里面,旁边就是窗户,窗户外是絮城一中的特色後山。在尚未入秋的季节,葱郁的枝叶很好看。
但是坐在里面有一点不好——他出去得何砚起身让位,才能一腿跨出去。
身边人还在收东西,没有起身的打算。
江逾白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冷酷的说:“劳驾,让我出去。”
何砚瞥了一眼江逾白还乱糟糟的桌面,边起身边问道:“你不收拾一下东西吗?”
江逾白长腿一跨,眼神都没分给对方一个:“我们之间,好像还没熟到可以相互关心对方生活的地步吧。”
何砚一噎,没再说什麽。也站起身跟着江逾白身後出去了。
看见两人一前一後的走出来,王浩东凑上去,正准备问,就被身後的张晓磊一个锁喉劫走了。
江逾白看着两人互动,只感觉太阳xue一阵胀痛,转了个方向说:“你们去食堂吃吧,我去厕所。”
张晓磊大喊一句:“不要啊白哥,虽然你和砚哥吵架很伤心,但是也不要这样想不开啊!!”
“厕所里的东西不能吃啊!!!”
……
那股疼痛更加强烈了,江逾白转过去,连话都懒得说了。
何砚正想上前拦住这人,但是被身旁的王浩东拦下了:“你让他一个人静静吧砚哥,你现在凑上去我感觉他真的能给你一肘子。”
“白哥肘人可痛了,你怕是没体会到。”
何砚想起争执那晚,江逾白在自己身上扇的三天都没消下去的红印,淡淡开口:“其实我也略有体会。”
江逾白捏着手机拐进了厕所,这边新教学楼的厕所建的也十分的豪华。
虽然没有隔间,但是足够大足够干净,甚至厕所里面还放着校长办公室的同款香薰。
他找到最里面的一个角落,被袅袅燃起的香薰熏得头晕,咬着牙拨打了一个电话。
手机里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那头传过来一个浑不吝的声音:
“咋了,江小白,这个点不是上学的点吗?你又背着姑父偷偷带手机!”
“滚蛋,说重点,你上次说,要是心理出了问题,你这边有人可以解决是吧?”
周和光在那一头瞬间紧张起来:“怎麽了?你真出问题了?跟姑姑姑父说了没?什麽问题?严重吗?你等会啊,我给你喊人。”
“打住打住,我没事。”江逾白被连环炮似的问题搞得有点发懵,“不是我,是我的一个同桌,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心理方面的问题,也可能是其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