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你可以做个叶子,然後串上去。”老人拿起老花镜,端详了一会才说。
四叶草的制作不算难,不出一个小时,何砚已经进行到收尾的环节了。
他正准备最後拿锤子敲一遍,放在桌子一角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江逾白】:你去哪里了?
【江逾白】:你要抛弃同桌了吗?
【江逾白】:小狗可怜。jpg
看见手机上的消息,何砚轻轻笑一下,心里堵着的阴霾突然散去。
他一开始给江逾白准备的礼物就是一条手链。
每次午休时身边人伸长的手臂,凸出白皙的腕骨搁在桌角。何砚做题做到一半,总是情不自禁盯着这截皮肤发呆——这样的人,一定很适合带手链。
但是光送一条手链他觉得还不够,他还希望对方能一直幸运。
因为想给对方一个惊喜,所以在第二天江逾白缠着自己问去哪的时候,何砚选择了装聋。
“切——”眼看问不出来什麽,江逾白从鼻子里哼出气,装作满不在意的模样:
“我还不稀罕知道你去哪了!”
江逾白在老刘那里有前科,因此随着生日的一步步逼近,老刘看人就看的越紧,生怕这群人又翘课出去。
但是江小少爷却表现得很是无所谓,每天老老实实的上课,然後去厕所溜个号,回来继续发呆。
完全没有要逃课的意思。
“不是!笑死我了……”吃饭的时候马逵拍着桌子大笑说。
“我今天肚子痛上厕所,老刘还以为我又逃课了,特意跑到栏杆那里蹲我。”
“结果被我一出厕所给吓个半死。”
张晓磊嚼着红烧肉,含糊不清开口:“你丫的能不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麽恶心的事情!!!”
马逵的语气里对去年逃课的事情没有一丝的忏悔,全是满满的意犹未尽。
“年轻真好啊,我现在想打鼓都没地方打。”
何砚盘子里全是素菜,吃了几口就没了。于是他放下筷子:
“你们真的组乐队了啊?”
本来马逵都准备闭嘴不说了,但是被人这麽一问,又开始回味:
“对啊,但是我们学校不让,我们也就是放假随便玩玩。”
王浩东瞥了一眼江逾白,在一旁补充:“对的,主要还是看白哥。毕竟他是主唱。”
两人一人一句,说的上瘾。只有江逾白皱着眉,把自己不喜欢吃的鸡腿夹进何砚的盘子里。
“腻死了,不想吃。”
他拧着眉瞪了马逵一眼:“少说两句吧,等老刘听见又不得了。”
“就是,”张晓磊复议到,“你忘了当时老刘把我们逮回来的时候说什麽吗?我可不想上台表演。”
当初老刘恨铁不成钢的把一群人带回来的时候,威胁道。
要是还有下次,高三时候如果没有人参加的元旦晚会,就让他们顶上。
江逾白明显不想回忆这件事,扭过头不说话了。
一直到晚自习放学的时候,江逾白才对着何砚恶狠狠地说:“你不要给我想着送什麽话筒或者乐器之类的啊!”
一双狐狸眼在路灯下瞪得溜圆,没有一丝威慑力。
“你也不要为了给我买礼物不吃饭,我告诉你,你这样我就告老刘了!”
何砚低头笑笑:“知道了,不会不吃饭的。”
“你那晚上吃的能叫饭吗?就一豆芽加上一土豆丝?你给白糖吃白糖都不要!”
身边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
但是还没唠叨多久。
“你来干什麽?”
江逾白的话直接被何砚冷冰冰的打断了。他有点不解的擡头,却看见何砚面无表情盯着不远处路灯下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