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何砚甚至都能感觉到一阵酥麻从耳後直窜头皮。
江逾白捏捏他的手心,轻轻笑了两声:“别紧张,你已经拥有了我的一半运气了,一定所向披靡。”
这话一出,何砚紧不紧张倒是不知道,只知道他考完语文出考场的时候,耳朵还是红的。
“我去!”
一块吃饭的马逵看到何砚的耳朵吓了一跳,手里的卷子差点掉到汤里。
“学霸,你这怎麽考试把耳朵考的通红?!”
何砚面不改色吃着饭:“题太简单了,我做兴奋了。”
听到这话,一直低着脑袋的江逾白才擡头看他一眼。
这话说的没错,这次的语文试卷对于何砚来说真的不算难。
从论述性文本阅读到作文,都十分的考察学生的逻辑思辨能力,而这恰恰就是何砚擅长的。
听到这话的江逾白心里的石块终于落了地,以至于到中午回到教室复习数学的时候,都一副骄傲求夸的模样。
“本大师的作文课是不是很干货!”
江逾白嗦着路过尚小雯给的棒棒糖,仰起脸。
“是。”何砚眼角柔和,“谢谢江老师。”
刚刚活了十八年的江逾白还是第一次被人这麽喊,一时间竟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
等到江少爷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後考试结束了。
尚小雯不知道从哪里批发来一大桶棒棒糖,每天就靠着嗦棒棒糖解压,还锲而不舍地分给路过的江逾白。
“他怎麽跟你一个样?”
江逾白双手插兜,嘴里的棒棒糖磕的梆梆响,还要开口说话。
何砚甚至都能闻到从旁边传过来的蜜桃味。
“什麽一个样?”
“就是,靠吃糖解压呗。”
江逾白说着说着,开始嫌糖碍事,三两下磕碎了,把棍子吐在巷子角落的垃圾桶里。
“我都发现了,”
吐掉棍子,他又扭头看向何砚:“你一焦虑就开始吃你那破薄荷糖,你身上都要被薄荷糖腌入味了。”
何砚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擡手闻了闻自己的手臂:“有吗?”
面对对方的质疑,江逾白瞟了一眼,不屑地哼哼两声:“你回家让白糖闻闻不就知道了。”
“明天我在你家门口等你吧,”
何砚没有没有继续纠结薄荷糖的事,转了一个话题。
明天是周天,也是高三一个月以来的唯一一次单休。
“啊?”
江逾白本来还在犹豫该怎麽开口提醒何砚明天要去医院,但没成想何砚先开头了。
江逾白反应一会才点头:“嗯嗯好。”
“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用勉强的。”
何砚把江逾白送到门口,刚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从自己後方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肩上的书包带。
江逾白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这样一意孤行丶一厢情愿地想把何砚拉出深渊,是否真的正确。
何砚是否真的是心甘情愿去这一趟?还是为了“回报”自己的好意做出的妥协?
还没等江逾白继续说下去,就有一只手轻握住他的手腕,虚虚地拢住。
“我真的想去。”何砚的声音很低,却不冷,带着他本人的温度,“没有不想去。”
而大概是老天可怜这群久久不放假的高中生,第二天周日一改十一月的阴沉,是个破天荒的大晴天。
“当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