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靠着沙发沉默听着外面主持人宣布晚会开始,以及台下掀起的一片声浪,不知道何砚现在是什麽心情。
他想着想着,最後坐起来,扯了扯一旁馀岛的衣服:
“跟我出来一下。”
“你是不是遇着事了?”江逾白看着馀岛魂不守舍的眼睛,有点担忧。
“白哥……”
馀岛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像以前一样叫学长,反而和马逵他们一样叫白哥。
“白哥,你不懂。”
舞台上是第一个节目,街舞的热场开场秀。
五颜六色的光跃进馀岛漂亮的眼睛里,竟然也掀不起什麽特别的情绪。那一瞬,江逾白仿佛看到了平时的,空洞的馀岛。
一个完美的,但是没有神采的提线娃娃。
江逾白还想说些什麽,但是已经被身後追出来的马逵喊住了。
“白哥,候场了。”
第二个节目因为服装问题暂时没法上场,他们往前顺移一位,变成了第三位。
江逾白收住话头,拍拍馀岛的肩膀:“不管怎麽样,今天不要让自己遗憾。”
几个人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到了後台,马逵冷的就差忍着恶心和王浩东抱一块取暖了,看着江逾白喷了发胶的头发在风中顽强屹立。
“白哥,你待会声音别抖啊。”
江逾白看着马逵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紧张发抖,一阵好笑:
“紧张什麽,葵花。下面会有人给我们欢呼的。”
“就是,连小岛都不紧张。”
主持人慷慨激昂地报幕期间,江逾白稍稍提了嗓音,对着身边的几人说:“都好好表现,不要辜负了别人的欢呼声。虽然没有彩排,但是我有自信。”
两道话音一块落地,台上陷入一片黑暗。
志愿者搬着话筒和架子鼓。
灯光再度亮起,裹挟着台下人的声浪扑面而来。
何砚本来在勉强回忆着早上背的单词,直到主持人报幕,他才猛然擡头。
片刻後灯光亮起,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早上背的那个luminous。
下面给的记忆宝典是:hisluminouseyes。
他明亮的眼睛。
江逾白一身牛仔外套,胯间系着格纹外套。看上去潇洒不羁,白色内搭上挂着项链和手上四叶草一块反着光。
而比这光更亮的是他的眼睛,江逾白一双狐狸眼生的好看勾人,现在化妆师又在上扬的眼尾点上了闪粉。眼波流转,摄人心魄。
是《倔强》。
何砚钝钝地反应过来。
当时江逾白给他听完之後,这首歌就成为了他的单曲循环。
但是此刻,他竟然还能敏锐察觉出隐隐的不对。
江逾白清越的声音先声导入,他闭着眼睛,沉浸在舞台的光芒中。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紧接着是鼓点进拍,吉他跟进。
台下的欢呼依旧不减。
第一段结束,江逾白才睁开眼。一眼就看见了茫茫人海中的何砚。
从第二段开始情绪整首歌的情绪明显开始高涨。
馀岛手腕一压,那双小鹿眼里尽显疯狂和叛逆,一声贝斯直接将整首歌的情绪推向顶点。
江逾白有点惊奇地扭头看了一眼馀岛,却发现对方像发泄似的,一只漂亮的手在蓝色贝斯上滑动。
尽管面对着三个年级,还有从隔壁职校翻墙进来的其他人,江逾白仍表现出了强大的控场能力,只见他挥舞着手臂,那截凸出腕骨上银色四叶草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