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麽会有这种想法?
这种感觉,之前在给江逾白送姜茶的时候也有过。
就在此刻,大巴车碾过减速带,轻轻颠簸一下。何砚偏头又看了江逾白几秒,觉得自己胸口发闷,像是有什麽东西堵在那里,说不清道不明。
一定是最近题目做少了,何砚心里默默下了诊断。
等考完一定要加大题量。
他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但是放在那,他不敢碰。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就像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是笔尖却悬在纸上迟迟不敢落下。
他就这麽僵硬的,让江逾白靠了一整路。
等到老刘宣布到了考场的时候,江逾白才一个抽动,哼唧着睁开了眼。
“到了?”
他的声音带着睡醒後的沙哑,语气确实糯糯的,像是在撒娇。
何砚喉结一紧,强忍住自己不去看他:
“嗯。”
说完便快速下了车,留下刚睡醒的江逾白在车上持续发懵。
好不容易小少爷跌跌撞撞下了车,迎面就撞上了正在点名的老刘。
他看着江逾白脸上睡出的红印,有点想笑又恨铁不成钢戳戳他的脸颊肉:
“睡睡睡,你最好是又给我考个第一回来。”
自从江逾白上次和何砚并列第一,老刘就一直致力于鞭挞江逾白也成为第一名。
江逾白左耳进右耳出,定位到何砚的位置,然後像条鱼一样灵活的贴了过去。
何砚眉心狠狠一跳。
“你刚刚急啥呢,都不等我。”
江逾白站在何砚旁边,小声的控诉着。
何砚抿着嘴,没说话。
这次考试和高考十分接近,每个人的每科教室是不一样的,分布在不同的教学楼和教室。
他们这次的考场刚好是个很大的小学学校,走路得走半天,老刘匆匆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後,便挥手让他们去找自己的教室。
何砚和江逾白第一科语文刚好在一个教学楼。
走在路上随处可见都是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浑身咖啡味的高三学生。
但是江逾白不一样,他刚刚在大巴车上睡了一觉,此时此刻神清气爽。
但是何砚就没有那麽松弛了了,他现在思绪乱的就像猫爪挠过的毛线团,缠在一起还带着静电!
刚走到教学楼下面,江逾白小拇指轻轻搭上了何砚的手指,随後就握住了他的手。
这下何砚真是吓了一跳,像是触电般抖了一下,强忍住甩开手的冲动,低声问道:
“你牵我手干什麽?”
听到这个问题的江逾白一头雾水:
“不是?这不是运气传递吗?你忘了?”
这是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仪式,曾经何砚用它来安定自己,现在短短一碰确实如临大敌。
江逾白看着何砚脸上变换莫测的脸色,有点担心:
“你是不是紧张了?你带糖没?”
说着看何砚没反应,伸手就要去掏,掏完外套口袋去摸裤子口袋。
何砚头皮一麻,感觉自己大腿内侧被江逾白摸过的地方都烧了起来。他连忙压下江逾白作恶的手,咬牙说道:
“我没事,我先去考场了。”
说完还没等江逾白回应,他就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