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我没多想又挂了电话。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六点过一刻了,双手拎着的袋子来自唐人街一家连锁粤式茶餐厅。
“猫呢?”我问。
严凛脸色罕见地尴尬了一秒,什么也没说又出门了,几分钟后才把猫抱了上来。
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食物重新加热端上了餐桌。外带回来的菜品丰盛,有干炒牛河,避风塘炒鸡翅这类热菜,还有虾饺、烧卖这样的小食点心,单独放在盒子里的是两份精致包装的生滚牛肉粥。
粥不好用微波炉,用锅加热后溢出来阵阵香味儿,闻起来让人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医生怎么说的?”我主动问他。
“嗯?”严凛慢了半拍,含糊其辞地说,“没说什么,就是正常生理现象。”
“是吗?”我存心逗他,“去的哪家医院啊?能顺路去唐人街。”
唐人街寸土寸金的地方,我不信会有宠物医院开去那里。
“没记名字,随便搜了一家评分高的——好吃吗?”他话题转的倒是很快。
“还不错。”我道。
美食拥有治愈一切的能力,和谐的一餐饭中止了这场因猫而起的冷战。
其实,我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和一只猫争风吃醋。大度本是我最大的优点,即使谈恋爱了,我也没翻过他手机一次,偶尔他回来晚了,我也不多过问半个字。
今天确实是非常失态的做法。想来想去,我觉得是因为严凛对猫也展现出了娇纵的一面,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降低自己的底线,这一点让我极度不爽,因为这是我的特权。
可能严凛对之前的女朋友也这样过,但我没看见就不算,现在这这猫让我看到了,我的地位受到挑战,所以不开心。
可说到底,严凛会对猫这样也是因为我不想碰,那四舍五入还是为了我,这么想想,我舒服了许多。
no34
一只猫所具备的占有欲远比我想象的强大,再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它已经不甘心放严凛和我同床共室了。
除了不停歇地鬼叫抗议外,还开始挠门,尖锐的爪子刮在门板上,发出和抓黑板类似的生化噪音。
我忍了半天,等到严凛从浴室出来,勒令他赶紧出去把猫关笼子里。
严凛脸上浮现出不舍的为难表情,我看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冷说,“那你让它进来吧,我去客卧。”
我掀开被子就跳下床,可直到按下门把手也没等到他说一句留我的话。
打开门,苦等已久的猫看都没看我一眼,飞蹿进来找严凛,
我心灰意冷地进了客房,已经很久没在这里睡过觉了,此时竟有种被打入冷宫的凄凉感,心里也是酸酸的,也不知道严凛会不会真的让猫上床。
短短三天,我竟沦落到和一只猫争宠的地步,暴躁着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时,有人缓缓推开了门。
他动作很轻,说话也用的气音,“它睡了,小点声,和我回去吧。”
原来不是怕吵醒我,是怕吵醒那只猫,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我困了,懒得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