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孤勇者
时绿蕉对这个问题心生抵触,她并不想回答他。这份沉默换来的是更加强势的纠缠,他这人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永远无所顾忌地输出自己的情绪丶想法丶爱和心意。三年前时绿蕉就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喜欢他,三年後同样。陈淮景身上有她永远羡慕的松弛感和自信心。即便把话说得再绝,他也只信自己看见的,感受到的。“陈淮景,我们已经分开了。”时绿蕉在他停顿的这两秒拉开彼此的距离,心跳也是会传染的,她跟他一样不那麽冷静,“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到最初,我也不想去做这个实验,我们就做个普通朋友好吗?”不想继续过去的纠缠,也不想跟他做见面就眼红的仇人。介于两者之间,朋友是最合适的。陈淮景没接话,他其实知道她在想什麽。三年前就是这样,她这个人总是很会为自己预留安全地带,看似很聪明很清醒,其实又笨得让人能一眼看穿。戒备什麽呢?又担心什麽呢?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他的心意都不曾变过一丝一毫。如果非说有什麽改变,那就是他当年没有那麽明白她,现在明白了。他知道她的疏离来自哪里,冷漠又来自哪里。陈淮景没有强求,他自认耐心不多,仅有的几分,也都给了她。“既然你说做朋友。”陈淮景重新揿开灯,将她的表情变化全部尽收眼底,“那朋友之间应该没什麽好不能说的吧?”“看我。”他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不要再跟我装不熟,不然——”後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他向来是谈判的好手,每次看似留有馀地,但每次留给她的选项都只有那一个。时绿蕉说好,陈淮景松开手,“别送了,外面有点黑。”她顿住,看他又开口,“我用手机导航就行。”真能装。“行,辛苦你。”门被带上,室内重新归于寂静。之後半个月,时绿蕉一门心思投在工作上,陈淮景也如约定保持着普通朋友的界限,没有再来叨扰她。孙灿最终还是说服了她,时绿蕉不太想给别人打工,孙灿用分成和历练做诱饵,成功让她加入了自己的团队。小团体的工作分工也很明确,…
时绿蕉对这个问题心生抵触,她并不想回答他。
这份沉默换来的是更加强势的纠缠,他这人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永远无所顾忌地输出自己的情绪丶想法丶爱和心意。三年前时绿蕉就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喜欢他,三年後同样。
陈淮景身上有她永远羡慕的松弛感和自信心。
即便把话说得再绝,他也只信自己看见的,感受到的。
“陈淮景,我们已经分开了。”时绿蕉在他停顿的这两秒拉开彼此的距离,心跳也是会传染的,她跟他一样不那麽冷静,“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到最初,我也不想去做这个实验,我们就做个普通朋友好吗?”
不想继续过去的纠缠,也不想跟他做见面就眼红的仇人。介于两者之间,朋友是最合适的。
陈淮景没接话,他其实知道她在想什麽。三年前就是这样,她这个人总是很会为自己预留安全地带,看似很聪明很清醒,其实又笨得让人能一眼看穿。
戒备什麽呢?又担心什麽呢?
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他的心意都不曾变过一丝一毫。如果非说有什麽改变,那就是他当年没有那麽明白她,现在明白了。
他知道她的疏离来自哪里,冷漠又来自哪里。
陈淮景没有强求,他自认耐心不多,仅有的几分,也都给了她。
“既然你说做朋友。”陈淮景重新揿开灯,将她的表情变化全部尽收眼底,“那朋友之间应该没什麽好不能说的吧?”
“看我。”他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不要再跟我装不熟,不然——”
後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他向来是谈判的好手,每次看似留有馀地,但每次留给她的选项都只有那一个。
时绿蕉说好,陈淮景松开手,“别送了,外面有点黑。”
她顿住,看他又开口,“我用手机导航就行。”
真能装。
“行,辛苦你。”
门被带上,室内重新归于寂静。
之後半个月,时绿蕉一门心思投在工作上,陈淮景也如约定保持着普通朋友的界限,没有再来叨扰她。
孙灿最终还是说服了她,时绿蕉不太想给别人打工,孙灿用分成和历练做诱饵,成功让她加入了自己的团队。
小团体的工作分工也很明确,孙灿留有私心,把管理和决策的权利留给自己和时绿蕉。国内市场不好做,她们想要扩展规模打开市场,就需要拉到更多投资。
但是投资方也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
孙灿为此头疼了一个星期。
她见了很多相关公司的负责人,给的回答都偏中立,没有一个一锤定音的。
今晚的饭局是她最後的希望,孙灿找了自己之前在国内的学长,对方姓江,听闻她的困境後,竟然表示可以帮她联系几位业内的前辈一起吃顿饭。唯一的要求是,让她带上团队里的其他夥伴,这样至少看起来稳定性也比较高。
孙灿找了时绿蕉陪自己一起。无他,因为时绿蕉脾气最好,上过班,且是团队里唯一单身不需要回归家庭和恋人的怀抱的人。
出发前,时绿蕉早早处理完手中的剩馀工作,她关掉办公室的灯,提醒孙灿她们要提前过去。
请人吃饭,没有让客人等的道理。
孙灿说好,回头又拎上几瓶从她爸酒柜里顺走的好酒,直接塞进後备箱。
她那辆二手车还是被淘汰了,新的这辆刚买没几天。准备出发时,孙灿又把酒拎出来,车钥匙塞包里,“算了,咱俩打车吧,我要是喝高了,你得盯着我点。”
她记得时绿蕉酒精过敏,之前同学聚餐,她从来都是滴酒不沾。两个人里,也需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
开车的话总是手忙脚乱的,还不如打车来得方便。
时绿蕉一想也是,她好几年没有碰车了,确实有想买车的想法,但不是现在。起码等在这边工作稳定下来再说。
她点头说行。
之前的职场经历,让时绿蕉对饭局布置已经是游刃有馀。但孙灿说今天不用她们操心,她胜券在握,推开门,时绿蕉才知道她这份底气源自哪里。
江扬比她们到得更早,他挂掉通话,跟孙灿说,“今晚就是你们的主场,我待一会儿就走。”
末了才看向时绿蕉,“好久不见,Jane。”
“好久不见。”时绿蕉笑了下,她对江扬并没有对陈淮景那种拘谨,像是真正很久没见的老朋友,自然地握手。
问候完,时绿蕉忽然想到什麽,她看着江扬,表情有些欲言又止。昨天孙灿跟她提起这场饭局的时候,就提到是跟几位前辈一起吃饭。今天看到江扬站在这里,她又不受控制地想到某个人。
“我发了很多份邀请函,具体有谁会到,我也不太清楚。”她没有直接问,但江扬看出她的疑问,“但是Fletcher最近不在南城。”
只是目前不在,不代表一会儿一定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