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
“你。”
“我是谁?”
“陈……嗯……”馀下的字音被他全部吞没,身体骤然腾空,视线里熟悉的摆设一点点向後倒退。再次感知到平衡是在他的房间。
灯光是暗的,只有浅淡朦胧的月色投映进来。
很久没有过的坦诚相见,时绿蕉扫了眼就移开了视线,她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陈淮景捕捉到她的别扭,“刚刚不是还很坦诚吗?”
“你的勇气呢?”
他扣住她的手腕,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没关系。”
“反正夜晚还很长。”
陈淮景伸手捋过她耳边的碎发,嘴唇从她的眼睛一直游走到下巴丶锁骨,然後是小腹。
“别。”
时绿蕉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情绪完全被他掌控,潮水涌动,目光逐渐变得不那麽聚焦。
快要到最後一刻,她下意识想要抓住点什麽,伸手却只碰到他的头发。
陈淮景突然停下动作,他抽出旁边的纸巾,边整理自己边欣赏她的表情,“你刚刚还没回答我。”
“为什麽不敢看我?”
“你有病!”原本憋了一晚上的低落情绪这会儿彻底被他扫空,生理和心理都升起强烈的不满,在他再次倾压过来时,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你真无耻!”
陈淮景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反而有点放纵的意味。包装袋撕开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清晰可闻,他笑了下,“还有吗?多说点。”
真正兵刃相见的时刻,他的动作却没有语气那麽温和,她接纳得有些艰难,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流出。陈淮景低头吻掉她的眼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别躲。”
……
一整个晚上,激烈的情绪反反复复循环了很多次。洗完澡回到床上,时绿蕉眯着眼看了下旁边的时钟,已经快三点,她放弃坦白的想法,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快中午。
难得的晴天,阳光从窗帘缝隙洒进来,床边摆着整齐的套装。陈淮景已经出门,时绿蕉试了那身衣服,意外的合适。
她起床洗漱,在饮水机边看见陈淮景给她留的字条,“有事要回趟公司,晚上见。”
时绿蕉以前就不是很理解他的行事风格,明明一条微信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大费周章地写张便签。他总说她笨,学东西只会用死记硬背的方法。但其实,某些地方,他跟她也没有很大差别。
时绿蕉看完,把字条收进了口袋。
她端起水杯,边喝边思考一会儿要做点什麽。
孙灿的电话在此刻打进来。
她语气透着几分激动,说上次她们做的项目书,海投了一遍後,真的有公司愿意合作。还是很知名的一家公司。
时绿蕉微微皱眉,问什麽公司。孙灿却神神秘秘地不肯说了,她让时绿蕉告诉她地址,她现在来接她。
时绿蕉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把陈淮景的小区住址告诉了孙灿。
拉开车门坐进去的时候,收到意料之中的八卦。
“你搬家了?”孙灿问得很直接。
“不是我家。”
“男朋友?”
“为什麽这麽觉得?”时绿蕉没有直接回答,她扣好安全带,反问。
“瞎猜的。”孙灿手搭在方向盘上,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麽那封邮件上说要跟他们当面签这份合同了。
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是不管在哪,好像都没有机会了。
时绿蕉说了句是,然後催促她快点开。
孙灿视线专注回路面,无端想起在那天在饭局上看见的一幕,摇摇头。果然没有人可以处处得意。
约定的地点在对方公司,孙灿第一次来SINO,她不是个会怯场的人。大方地去前台登记後,直接摁了九楼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