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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疑(第1页)

起疑

秦贡在馀天佑的别院里住了多月,眨眼连春天都已经过去,到了初夏,枝头已经有蝉早早地开始鸣叫,空气也变得闷热了起来。

五个月的身孕令秦贡的腰腹间隆起一道滚圆的弧线,行动也不如从前轻便,索性已经坐稳了胎,也不再恶心得吃不下饭。

馀天佑忙着在仪鸾司当差,中途出了趟任务不在京城,秦贡一个人左右无事,就拾起了从前少时的医术,让下人购置了不少医书,在院里开了一爿药圃,和从前在秦府时一样种些常见药材。

馀天佑回来的时候,见秦贡正在日头低下给一株叫不上名来的草本植株松土,吓得赶紧过去抢了秦贡的铲子,让他去廊下坐着休息。

“你在甲队成日受伤,我就给你种了些田七,根茎晒干了磨粉最能止血化瘀。”秦贡躺在躺椅上,手掌抚着肚子,肚子里的小东西惯是个会折磨人的,但凡醒着必定动来动去不愿安生。

“子贤你有心了,但种药的事情还是交给下人或者我来做吧。”馀天佑唯恐他只顾着照看田里的这些植株动了胎气。

“我左右无事,也喜欢做这些。但既然你说了,我以後会注意的。对了,泽恩,我想吃东街的枣糕了。”

“我过会儿去买。”秦生平爱好不多,和逛窑子听曲儿相比,吃吃喝喝实在是不值一提,馀天佑乐得满足他,“对了,都是看你种药,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带了客人来的。”

馀天佑拉着秦贡的手,带他去了前院。

前院的会客堂里坐了一个男人,头发花白,面容憔悴。

秦贡看见他就愣了,往後退了退,唯恐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草药味。

“贡儿……”秦之通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打量着秦贡,“你过得还好吗?”

“爹……”秦贡却没有秦之通表现得那般激动,他意识到了自己现在不是在秦府,秦之通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吏部侍郎,他甚至不能去管自己现在是在青楼听曲还是在草庐熬药。

秦贡终于走上了前去,与秦之通面对面。

馀天佑打算悄悄退出房间,留给父子两个单独的空间好好叙旧,却被秦贡拦了下来。

“无事,我和我爹就说几句话,你在不在都是一样。”

“爹,你回了老家以後,权当没有过我这个儿子,我也不再当你是我爹。”秦贡咬了咬嘴唇,他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也不在乎别人说自己不孝。父慈子孝,父既然不慈,子又何必偏要上赶着尽孝?

秦之通沉默良久,道:“何至于此?”

“我娘病笃,死前想见你一眼,我去找你,却被当家主母拦在了院前。”秦贡说着说着又本能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秦之通,唯恐挨了训斥,“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虽是你名义上的儿子,却实在是不值一提,我也不再奢求能得到你的疼爱。”

“我娘去世前,我在秦家的日子是真的苦,吃不饱穿不暖,连我娘治病的药钱都得硬挤才能挤出来……不过我猜你也懒得知道这些事。

“我娘去世後,你终于想起来有我这个儿子了,我却没想到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秦贡朝秦之通苦笑,嘴里讲述的事情都是秦之通毫不知情,并且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的事情。

在秦之通看来,秦家养活秦贡,给他吃喝,送他去书院,到了年龄给他在六部捐一个清闲的差职,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秦贡不该有任何的不满。

但现在秦贡却同他说,这些年自己一直想方设法地离开秦家。

秦之通不是一个合格的官员,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活了六十多年,第一次发觉自己原来如此失败。

送走了秦之通,秦贡靠在馀天佑肩头,颤抖着哭了起来。夙愿得偿,他如愿保下了秦之通一命,如愿和秦家一刀两断,可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没事的,子贤,没事的,你没做错什麽。”馀天佑搂着他,第一次发觉自己怀中的这个贪玩的少年郎是需要旁人的保护和安慰的,“别哭了,哭多了仔细肚子疼。”

但馀天佑的话并没有起到什麽效果,反而让秦贡哭得越发厉害。馀天佑对自己这麽好,可自己却利用了他,救了一个或许并不怎麽值得救的人。

秦贡哭着哭着又开始害怕,害怕有朝一日馀天佑得知了自己这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会与自己産生嫌隙。

秦贡靠在馀天佑怀里哭了很久,傍晚的时候果然又觉得肚子开始不舒服,出了些血。馀天佑又是安抚秦贡又是找大夫,折腾到了三更天才沾了枕头。

秦家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馀家开始筹备次子成婚的事情。

馀家对秦贡的态度其实并不像馀天佑同秦贡转述的那般和善,馀尚书和夫人一开始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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